魚非池站在門口看月亮,月亮慘白白明晃晃,艾幼微站在屋裏看月亮照著她的影子,影子長又長。
有那麽點你站橋上看風景,我看著看風景的你的矯情意思。
艾幼微喝了一口杜康酒,抓著胡子笑,小丫頭,你必是不知,陳司業從未有夜間吃點心宵夜的習慣。
既然你這般不願被人推著走出來,那便等著你自己主動,心魔,總歸是要你自己解的。
第二日魚非池又回到起火的陳司業房前看了看,昨夜火已撲滅,屋子燒得不成樣,這都是小事,學院多的是銀子,每年各國的供奉多如牛毛數不清。
而接下來的便是重頭戲,這場大火,答卷燒沒了。
有人歡喜有人憂,遲歸是喜,葉華儂是憂得咬牙。
她今日出門帶了麵紗,對外人說是她昨夜突然起了瘮子,不好見人這才遮了臉。
她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原以為是今日這頭籌穩穩當當是她,曾沛沛一死,她不信還有誰的答卷敵得過她花費數日準備的文章,結果居然起了一場大火,答卷被燒,讓她所有的努力都白費!
這才是最想讓她發怒的事,費盡心機盡白費,她還發作不得,這等憋屈的感覺足足把她氣瘋。
魚非池淡淡地掃了一眼她,看見她眼中的怒氣快要漲紅眼珠子,心想著更多的好戲還在等著她,她最好還是多留些力氣來應對為好。
答卷沒了,歡喜與憂都無用,隻能再考,這一回司業出題的方式不同以往,他們就這般當著眾人的麵把題目說了出來,依然是寫文章,試題為:天下為公。
先是率土之濱,後是天下為公,學院裏的司業這是真的要將一院弟子調教得學以致用,貼合實際,緊跟天下大勢,半點虛架子也沒有。
而且與上一回不同的是,此次會試,眾人有五人日時間可以準備,兩日後再行交卷,也不阻止學子之間互相商量,互相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