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歸的心本就懸著,聽得他這一說,直接是趴在課桌上,一頭埋進書本子裏唉聲歎氣:“這可怎麽辦?小師姐跟著你下山肯定要被你欺負的,我要跟著保護她才是啊。”
石鳳岐讓他氣得笑出來:“我怎麽就欺負你小師姐了,她不欺負我便是天大的好事了。”說罷他又拍了拍遲歸的後腦勺:“這樣吧,師兄幫你。”
遲歸抬起頭:“你幫我?”
石鳳岐樂道:“怎麽著,看不起你師兄啊?”
“倒不是,主要是南院的竇師兄本就是天才,你看學院裏的會考他回回都是第一,別人搶都搶不去,這還怎麽比。”遲歸愁苦著小臉。
“你擔心的東西別人也在擔心,所以你不用想著怎麽贏竇士君,你隻要能贏過葉華儂,便是穩穩地能下山了。”石鳳岐說著對魚非池笑了一下,“你說對吧?”
魚非池不理他,支著額頭望著向窗子外邊的風景,懶懶眯著眼:“誰知道呢?”
三日後,竇士君突然病重的消息傳出來。
聽聞是感染了風寒,病得厲害,連床都下不了。
這個病來得蹊蹺,到底是怎麽病的,大家夥兒心裏都跟明鏡似的,至於下手的人是韜軻還是葉華儂,魚非池不想做斷案的包公,沒有去問,他能在這兩人手留得一命,也足以證明他的不凡,學院裏的第一名士竇士君,也非浪得虛名。
因著她對這位大師兄還算有幾分好感,便也去探望過,大師兄竇士君一臉病色,也沒有什麽抱怨,隻說自己時運濟罷了。
可是魚非池卻知道,竇士君心裏大概是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的,他不說,是極聰明的造反,否則不論是韜軻還是葉華儂,他都不是對手,趁著這病躲過一劫,也未嚐不是幸事。
倒是那個撿了一條命的莊言,讓葉華儂保護了起來。
在竇士君病重之後,學院裏最會寫文章的人便是莊言了,他已是葉華儂的人,這一回的筆試再也做不得任何手腳,拚的是真真切切的本事,莊言極有可能出頭,這是葉華儂用以對付韜軻的手段,由不得她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