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濺了一地,濕了葉華儂的鞋,她受嚇稍退一步又穩住,冷冷地看著魚非池,厲色嘲諷:“那可未必,魚非池,在這學院裏,沒有人敢說自己的命是一定安全,無人可取的。”
“有道理,但是你應該想在我死之前,把你這臉皮到底是如何被人劃破的吧?”魚非池頗以為然地點點頭,“難道你就想這麽不明不白地受此屈辱?”
“你會這麽好心?”
“不會,我是來羞辱你的。”
“魚非池!”
“害得你的臉變成這樣子的人不僅僅是我,還有學院裏的司業,不然你覺得,為什麽那天晚上陳司業的房中一直無人來呢?為什麽那天晚上會起一把火把卷子全燒毀了呢?為什麽曾沛沛的屍體在司業房中被燒成焦炭,他們也不多說一句呢?誠然這學院裏人命不值錢,但是在上一次的比試中出了這麽多事,還有抄襲的情況,司業們是不會如此輕易放過的,他們卻不聞不問,聰明如你,就不想想這是為什麽?”
魚非池倚在椅子裏,笑望著葉華儂。
葉華儂沒有說話,魚非池問的問題葉華儂平日裏也想過,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她甚至覺得那場火來得古怪,如今聽得魚非池這樣提起,她有了片刻的安靜。
“因為,這本就是學院的意思。”趁著她這片刻的安靜,魚非池繼續說道。
“你說什麽!”
“我說,真正害得你這樣的人,不是我,是司業,你太討人厭了,真的,又刁蠻又跋扈,還整天一副高高在上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的樣子,很煩人的,不猜錯,你心裏挺討厭老授院長的吧?”魚非池低頭笑了一聲,“好幾次,你們南院來找戊字班的麻煩,包括你殺了鶯時想嫁禍給我那次,老授院長也不幫你撐腰,更不要提在馬術比賽的時候,老授院長沒有半分想要替你們說話的意思,你是不是覺得,他無用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