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澤嘲弄的笑了笑,“皇後心存仁慈朕很心慰,但不知皇後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覆水難收,既是做錯了,就該接受懲罰的不是嗎,妳瞧瞧那幅畫,是婷貴妃的一番心血,現在卻成變成了廢品,朕若不罰他,以後其它奴才犯了錯,要朕如何立威?”
這小女人剛剛還被自己嚇得半死,現在居然又露出一臉正義凜然的模樣,著實有趣得緊。
“覆水的確難收,但這幅畫臣妾卻不認為是一幅廢品。”
“噢?”李承澤玩味的挑了挑眉,“此話怎講?”
郗寶寶緩緩起身,走到那幅畫前,“婷貴妃的這幅青山綠水畫得雖是極好,但顏色卻有些單調。”
拿起一邊的毛筆,輕輕蘸了墨汁,在油汙的地方輕輕勾畫幾筆,淺色的墨水和油相互抵合,變成了另一種色調,油點濺得整張畫紙淩亂不堪,但郗寶寶卻極細致的用尖細的筆尖一點一點描繪著那些布滿油汙的地方。
李承澤原本隻想捉弄她一番,卻沒想到這個被他以為又蠢又笨的女人在作畫時,神情居然那麽認真。
挺翹的小鼻尖上冒著一層汗液,更襯得她鼻頭閃亮,晶瑩飽滿,纖細的右手輕輕捏著筆杆,力道適中,落筆得宜。
殿內一眾妃子皆被這一幕深深吸引,驚訝的看著皇後將原本一幅慘不忍睹的畫勾勒出另一種韻味出來。
原來的青山綠水,竟被郗寶寶巧奪天工的改成一幅氣壯山河的夜熙國地圖,最後,她在地圖的右側用小字題了一首詩:與天地兮比壽,與日月兮齊光。
眾人看後,無不嘖嘖稱奇,皇後不但功工了得,字跡更是蒼勁有力,一點也看不出這幾個字是出自一個柔弱少女之手。
李承澤有些心驚,捏住白玉杯的手無形中握緊,完美的嘴唇緊緊抿著,眉心微鎖,似乎在沉思著什麽。
而蘇婷兒則冷著小臉,暗地裏恨恨的瞪著郗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