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從何起時,這宮裏頭與她最貼心的就是這個小丫頭了,沒事就跑到她宮裏與自己說話解悶,三五不時的還會講些笑話給她聽,她貴為太後,尊貴一生,身邊惟獨少了個貼心的女兒。
可現在這個兒媳婦卻整日伴在左右,若說她有什麽企圖,平日裏隻會好湯好水的侍候著自己,累了會幫自己揉肩捏背,每天定時的給自己施針治療。
問她想要什麽賞賜時,隻把小腦袋搖成了波浪鼓,笑得一副純樸無辜的樣子,實則一個需要人疼的孩子。
多日下來,太後又怎會看不出,她是真心把自己當娘一般的孝敬,沒有絲毫討好獻媚之意,這樣的性子,在深宮內院裏,又怎能不讓人倍覺珍貴。
施過針後,太後便去後廳沐浴更衣,郗寶寶會推拿按摩,直把太後侍候得昏昏欲睡,好不舒服,“寶兒,今日妳親自為哀家梳頭吧。”
她一直盼望自己能有一個貼心的女兒,可先帝早逝,心願已經成為了奢望,現在身邊多了個討人喜歡的郗寶寶,那種心思便又浮上了心頭。
郗寶寶倒也不推脫,反正她早就把太後當成了自家親娘,便歡喜的答應,挽過太後一頭烏絲亮發,不由得感歎,“母後的發質真好,又黑又亮,比得那些姑娘家的還要好看。”
太後被她說得直樂,卻也忍不住笑罵,“哀家已經人老色衰了,怎的還與那些姑娘家去比。”
“嘻嘻,母後就知道謙虛,您瞧瞧,這頭發上可是一根白發也尋不見呢。”
十根手指靈活的幫太後梳理著長發,動作又輕又柔,卻也力道適中,太後由著她在自己的頭發上大做文章,聽了她剛剛的話,內心忍不住更欣喜幾分。
“母後,我聽皇上說,他小時候也給您梳過頭發呢,不知道和皇上比,我和他哪個手法更讓母後喜歡?”
趙月蓉表情一怔,經她一提,腦中便想起多年前自己那兩個兒子,每日來自己宮裏請安問好,頑皮的瑄兒隻會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擾得宮裏沒半刻安靜。而安靜的澤兒,卻極有長兄風範,知書達理,對她這個母後也極知冷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