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人窮就該多讀書。”白術眼皮子也不抬,淡定地翻了一頁繼續看。
我頓時羞紅了臉,還說不生氣,分明就是記仇嘛!狠狠衝他翻個白眼,掉頭就走。
誰知,我這一走,白術卻淡定不了了,起身喚道:“心肝!”
我心裏暗笑,有些得意,嘿嘿,不是愛理不理的麽,怎麽,我一要走,他就坐不住了?這不跟六十六叔那個別扭性子一樣麽!
男人呐,就是這麽傲嬌!
我回身,故作不解,眼睛帶著水汽眨呀眨:“夫子有事?”
白術微微尷尬:“無事,無事。”
我禮貌地點頭:“哦,那心肝不打擾夫子看書了。”
白術笑意一僵。
我偷笑著跨出門檻,剛一出去,又退了回來,道:“快晌午了,心肝在亭子裏備了宴,請夫子賞臉。”
說完,沒等白術應聲,我就走了,連頭都沒回。
我哼著不著四六的歌謠晃蕩到大院子裏的時候,第一眼就瞧見了阮渣渣。他又是一身寡婦白,手裏照舊搖著那把灑金折扇。
暮春晌午的陽光已經很熱烈了,薔薇花開成了一片霞海,阮渣渣側坐在秋千架下,單手托腮,陽光透過薔薇花架,在他臉上灑下斑駁光影,有一種如夢一般不真實的美。
我歪著腦袋遠遠地瞧著,心裏暗想倘若不是之前的不愉快,我大概會覺得他其實也沒那麽渣。
我很快就將這個不合宜的想法否定了,他比我之前認為的渣多了!
阮渣渣一瞧見我,立時白眼一翻,嘖嘖連聲:“喲,還知道回來?”
我心情正好,懶得跟他計較,甩了甩手,涼涼道:“本姑娘邀請了夫子一同用午膳,你小子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別在這兒礙眼。”
阮渣渣從秋千架上站了起來,跟隻大公雞似的,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到我麵前,小白眼一翻,渾身上下都寫滿了“老子很生氣”五個明晃晃的大字:“呀嗬,你請夫子用膳,卻叫我上一邊涼快,怎麽,難道我不是夫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