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想起來,從昨天開始,上午都是阮郎歸授課,興致頓時沒了,耷拉著腦袋慢吞吞地晃蕩出去了。
慢著,六十六叔為什麽會在書房聽講?
我有一瞬間的愣神,哦!他想考狀元!
六十六叔這是動真格的啦!
我頓時來了興致,作為跟六十六叔穿一條褲子的絕世好侄女,幫助六十六叔追求付蓉,那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
我二話不說,差小螃蟹拿著東宮的腰牌進了一趟皇宮,請太子於今日未時初去郊外騎馬。
現今的太傅就是我的第一任夫子,我和黎昭算是同門師姐弟,在太傅那兒認識的,一見如故,在逃學和作弄夫子這條不歸路上一拍即合,如脫韁野狗一般撒丫子狂奔,這一奔,就奔了足足六年。
黎昭比我大些,今年十五了,但我入門早,比他更調皮搗蛋,那廝對我崇拜得不行,心甘情願給我當跟班。
黎昭巳時末就來了,一見麵就給了我一拳,罵罵咧咧:“你這丫頭是不是腦子有病啊?大晌午的去騎什麽馬?”
我板著臉,叱一聲“你才有病”,就把目光投在了他身後的那錦衣少年身上。
那少年叫做付恒,是付大學士的獨子,今年初開始跟著黎昭,既當護衛又當伴讀。這事兒黎昭跟我說過,但我那時候完全沒當一回事兒,如今六十六叔迷上付蓉,那我就得好生跟付恒套套近乎了。
“付少爺?”我屈身一禮,半疑問半篤定。
付恒一側身子,沒受我那一禮,抱拳折身:“不敢,辛小姐折煞在下了。”
嗯,不錯,挺謙虛!
我滿意地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一番付恒。
容貌清俊,五官柔和,給人的感覺很舒服,就像冬日的暖陽,明媚卻不灼人。
我喜歡!
所謂騎馬,隻不過是一個借口,我的目的就是搭上付恒這條線,付恒來了,這馬騎或是不騎,也就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