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吩咐下去,將青梧的晚餐端上來,那吃了一半的東西都還在,並沒有被倒掉,端端正正的在朱漆方盤上擺著。
一樣一樣查過,菜都是沒問題的,但是那葡萄酒裏卻下了巴豆。
闔府上下,隻有那一小壇竹葉青裏下了巴豆,葡萄酒裏的巴豆,十成十是有人害我!
我拎起酒壺,湊到鼻端聞了聞,果不其然,裏頭摻了竹葉青!
知道竹葉青裏下了巴豆的,除了六十六叔就隻有小螃蟹,小螃蟹是跟了我十年的丫頭,不可能沒得到我的命令擅自行動。六十六叔壓根不知道我今天生氣了,就更不可能動手腳了。
是誰?
不論是誰,這個黑鍋,我都背定了,畢竟竹葉青是我的。
青梧畢竟是女子,身子骨弱,這一番折騰下來,很快就氣息奄奄,半死不活了。
這事很快傳到了太爺爺耳朵眼裏,他老人家啥都不稀罕,就稀罕女娃兒,當即就拄著拐棍兒過來了,一看到青梧半死不活的樣子,他老人家就怒了,敲著拐棍下令徹查。
這明擺著是個套,那小半壺沒喝完的酒就是證據。按照常理,沒吃喝完的食物是要倒掉的,碗盤洗刷幹淨歸置好。可那小半壺酒連帶著剩菜都被保留了下來,陷害我的人根本就是將矛頭直指向我。
太爺爺下了令要查,那就一定要查出個道道來,我直接認了,那葡萄酒裏的竹葉青是我的,但我並沒有讓人拿給青梧喝。
太爺爺叫來了小螃蟹,小螃蟹說拿的的的確確是葡萄酒,沒摻任何東西,至於竹葉青,她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
頓時,我成為眾矢之的,百口莫辯。
太爺爺皺著眉頭斥了一句“胡鬧”,又舍不得動我,狠狠責罰了小螃蟹。我攔不住,眼睜睜看著小螃蟹被掌嘴二十下,打得順嘴流血,又被丟進了柴房。
我反複強調不是我做的,可太爺爺不信,我越申辯,他越火大,居然罰我跪祠堂抄家規,連夜宵都不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