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斜乜白術一眼,敢情這貨不但給我下套,還他娘的下了個連環套啊!如果我答應了,那我得受他牽製到猴年馬月啊?
我不置可否,耷拉著腦袋琢磨了一會子,點了點頭,乖覺地說:“那我明天去找太子商議,天色不早了,夫子早點休息。”
白術淡笑著點了點頭:“明日未正時分,書房授課,不許遲到。”
“哦。”我無力地應了一聲,為了六十六叔,我這回可賠大發了!
回房琢磨了老大一會子,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白術明明白白告訴我,他不是衝著付蓉來的,那他來辛家到底是圖的什麽?
倘若真是為了考狀元,那他應該勤學苦讀才對,根本犯不著跟我較勁啊!
我絞盡腦汁,愣是想不明白,神威老將軍連棺材本都掏出來了,就為了讓白術來辛家,辛家到底有什麽好的?
一夜迷迷糊糊地淨做夢,關於阮郎歸那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在夢裏生發出無數種可能,早晨起來,眼睛下麵兩團大大的青黑,跟讓人揍了似的。
一大早我就進了宮,直奔東宮,黎昭身邊的小太監狗蛋引著我進書房,邊走邊說:“辛大小姐可算是來了,太子爺這幾日一直悶在宮裏,就盼著您來呐!”
這麽說,皇後娘娘的怒氣還沒消呐!
我縮了縮脖子,幹笑道:“嗬嗬……太子勤學,那是好事,我怎好頻頻打擾?”
付恒在書房外的長廊下站著,倚著廊柱,目光呆滯地看著廊下階前的花花草草出神。
我離老遠就停住了腳步,擺擺手讓狗蛋退下,躡手躡腳地繞了個大圈子,繞到另一邊花木叢中,躲在花葉背後偷覷付恒。
付恒穿著一身月華色勁裝,外罩一件白紗薄衫,微風拂過,白紗輕飄,彷如花間漫步的仙人。
我邁著極細極小的步子,悄悄地靠過去,繞到付恒背後,踮起腳尖去捂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