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了餘毒,又餓得不行,暈倒之後被曬得不輕,這會兒根本沒力氣動彈,況且我又不懂得什麽玩意兒能解蛇毒,更沒有野外求生的經驗,隻能指望阮郎歸了。
阮郎歸勉強撈起一件外衫擋在身前,悲憤欲絕地瞪著我:“你說!你趁我昏倒對我做了什麽?”
“吃幹抹淨,什麽都做了!”我不耐煩地白他一眼,“怎麽?想不開?要死了?成呀!不攔你,你去死吧!”
阮郎歸一臉委屈,看看外衫下光溜溜的身子,再看看嘴角、臉上、手上還帶著黑血的我,別別扭扭地說:“你……你轉過去!”
“軟趴趴的毛毛蟲,誰稀罕看!切!”我極度鄙夷,白眼一個接一個地翻。
“你!混蛋!你占了我的便宜,還……還羞辱我!”阮郎歸這一次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那小眼神悲憤得啊,簡直比哭倒長城的孟薑女還要慘厲。
悉悉率率的聲音響了老半天,阮郎歸才穿好衣衫,我嫌棄地皺著眉頭看著他:“嘖嘖,白瞎這麽好一副身段,二祖宗居然那麽大一點點,我看呐,你這輩子多半是廢了!”
阮郎歸半死不活,我有氣無力,眼看著天色漸漸黑下來了,我倆都沒了鬥氣的心思,不約而同地相互攙扶著找路。
跌跌撞撞地找了許久,阮郎歸終於找到幾株長得奇奇怪怪的草,開著紫色的小花,聞起來非常刺鼻。
阮郎歸把草塞進嘴裏嚼爛了,吐在手心裏,紅著臉撩開衣衫下擺,伸進褲子裏,把草藥敷在屁股上。
我瞪著眼睛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絲毫沒有回避的意思。
天地良心,我對阮渣渣的屁股真沒興趣,隻是難得見他這麽狼狽,不舒舒坦坦地看一場好戲,我這心裏怎麽著都過意不去。
“不要臉!”阮郎歸耷拉著腦袋,暗暗拿白眼翻我。
我朗聲大笑,卻因為中毒,笑聲虛軟無力。阮郎歸朝我翻了好幾個白眼,才把一棵草遞給我:“喏,把這個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