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如醍醐灌頂,豁然開朗。
我這麽不成器,借著求學的名頭出來玩樂,學問上沒有長進,時間一長,父皇母後必然會看出端倪,到時候最好的,也是要將我關在宮中,到時候我就別想出來了。要是情況不妙,說不準就會查到心肝頭上,到時候父皇母後要是遷怒心肝,那可就糟了糕了。
我虔誠地向太傅道了歉,許諾日後會認真念書,太傅皺眉,一臉不信,我歎口氣,道:“太傅的話,令本宮恍然大悟。本宮身為一國儲君,國之根本,若是再這麽混日子下去,日後父皇如何敢將江山交給本宮?本宮又如何能夠治理好江山,保護好子民?本宮知錯了,請太傅原諒!”
太傅聞言,一臉動容,連聲歎道:“太子殿下能夠反省自身,知錯就改,老臣欣慰至極!”
從那以後,我雖不說收心斂性,卻也能夠在太傅府中潛心靜坐向學大半日,隻是每旬之間,去找心肝三五次,每次消磨上半日時光。
我的學問突飛猛進,治國之道也學得有模有樣,雖然還是會經常跟心肝混在一起胡鬧,但相較於以前懵懂不醒事的樣子,父皇母後已經很知足了。
那天父皇親自考了我的功課,又提了幾個關於治國方麵的問題,我一一應答,對答如流,父皇甚為滿意,連連誇讚,母後與有榮焉,一時開心,要賞我。我想了想,指了指母後腕上的墨玉鐲子,道:“母後腕上這個鐲子真真是好看,兒臣十分喜愛,母後便賞了兒臣吧!”
母後抬了抬手腕,眉頭一挑,微帶疑惑:“這鐲子是母後入宮前夜,你外祖母送給本宮的,這等女兒家的物事,你一個男兒要來做什麽?”
我抿嘴一笑,撒嬌地搖了搖母後的手臂,道:“兒臣瞧著很合眼緣,母後就賞了兒臣吧!”
其實我心裏很清楚,這個鐲子是我外祖母送給母後的添妝,外祖母前年病逝,這便成了遺物,對母後意義非凡,母後心中必然是不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