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止仍舊笑著擺手:“真的沒事,你走吧,別管我,讓我在這躺會兒就好。”言語間,滿是淒苦之色,然而他心底其實早已笑翻了。
古三月看著他嘴角那一抹腥紅,以及眼中極力想掩藏的傷痛,莫名的胸口一緊。
“少說屁話!你受了傷,我怎麽可能把你一個人丟在荒漠,來,我背你。”不等玄止拒絕,她便直接將他背了起來,“我雖然討厭你,但我不會乘人之危,更不會在你受傷的時候丟下你。”
於是,接下來便是這樣一副畫麵。
古三月背著玄止,懷中抱著昏迷不醒的容詩菡,騎著自己的那匹馬,又將另一匹馬跟她騎的馬拴成一排。
夕陽下,她以單薄之軀,承載著兩人之重。
由於常年作戰,所以不管是騎馬射箭,還是水下捉鱉,她通通在行。想當初戰場殺敵那會兒,她身負重傷,還背著戰友逃命,因此現在她背個人抱個人騎在馬上,絲毫不覺得困難。
而玄止卻一臉壞笑地趴在她身上,並將頭埋入她脖頸間,時不時大力咳嗽幾聲。
“是不是顛著你了,那我減速,咱盡量走慢點。”她放緩速度,牽著韁繩慢悠悠的前行。
玄止的本意隻是捉弄她,看著她吃癟,他會覺得很有樂趣,然而卻不料古三月會真的那麽在乎他,突然心裏悶悶的,有些不是滋味。
他正欲抬頭,忽的傳來古三月略帶沙啞的聲音:“我知道你骨子裏很驕傲,不願意在人前示弱,但想來是剛才布陣時受了內傷,我雖然會武功,但卻不懂玄學之術,不知該怎麽為你療傷。你若實在疼得厲害,便咬著我胳膊忍忍,待到了前麵鎮子,我們便尋間客棧休息。”
玄止沉悶的心湖像被人丟了塊大石頭進來,泛起層層漣漪。
“古三月。”玄止猶豫良久,喊出她的全名,沒像往常那樣打趣她,“你知不知道,人不能太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