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特別暗,濃墨般的夜空,沒點亮光。在宮內時,雖然有一瞬間露出了月亮,卻也隻是片刻間的事,很快圓月便被烏雲遮住,黑沉沉的什麽也看不見。
此時夜空一如既往的暗,連點零散的星光都沒有,她又沒帶火折子,僅憑著感覺往前走去。那道聲音沒再響起,她往前走了幾步後,便站定不動,因為她無法判斷出準確位置。
“誰?”她站在原地冷聲問道。
然而並無人回話,隻有陣陣風聲。
古三月猶豫片刻,繼續往前走去,腳下的枯枝碎葉被她踩得咯吱咯吱的響,忽的風速加大,一陣狂風把厚重的雲層吹散,露出銀白皎潔的月亮。
借著銀白的月光,她一眼便看到了斜躺在亭中的玄止,隻見他麵色蒼白,雙目緊閉。她快步走了過去,伸手推了他一把,不曾想他竟然直接倒在了地上。
“喂,玄止,你怎麽了?”古三月嚇得夠嗆,連忙彎身去扶他,然而玄止卻半點力氣都使不上,不僅如此,他渾身冷得像是從冰窖裏取出來的一般。
“玄止,玄止……”她連喊了幾聲,玄止始終緊閉著眼睛,連呼吸都很微弱。
古三月試探的摸了下他的臉,才剛觸碰到,便冷得立馬縮了回來。她將他從地上拖起來,強忍著冷意拍了拍他的臉,希望他能恢複知覺,但都是徒勞。
於是她蹲下身,將他背起來,大踏步回了房間,把他放到**,點亮屋內的蠟燭。在閃耀的燭火下,她看到玄止臉色蒼白如紙,就連胭脂色的唇瓣,也白得跟塗了麵粉似的。
“玄止,你聽得見我說話嗎?”她坐在床沿邊,俯身看著他。
玄止眉頭緊蹙,一臉痛苦。
古三月拉過被子蓋在他身上,然後去打了一盆熱水回來,她用熱帕子在他臉上擦了擦,然後又沿著下巴,一路擦到脖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