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孟州出發回陌陽的那天,下起了大雪,紛紛揚揚的雪花似鵝毛飄落。
“將軍,天冷,您穿厚點。”麻子將自己的大氅脫下來,遞給古三月,嘿嘿笑道,“別看我這件大氅舊,但暖和,是我娘親手給我做的,我都穿好幾年了。”
“你自己穿,我在馬車裏麵,你在外麵,比我更冷。”
麻子擺手:“我不冷,我年輕不冷。”
古三月不由得笑出聲:“我也沒有多老。”
“可將軍,你還病著呢,你就穿上吧。”
“那要不這樣,你穿上大氅在外麵趕車,或者不穿大氅坐在馬車裏。”古三月看著麻子,“你選哪一種?”
麻子想了想:“那我還是坐在外麵,我替將軍趕車。”
古三月攏了攏衣服,想起肚裏的孩子,她摸了摸小腹,然後重重地歎了口氣。
這個孩子,來得還真不是時候。
由於趕回陌陽的途中,她一會兒嘔吐,一會兒咳嗽吐血,路上走走停停,半個月的路程,走了一個多月才到。
當她從馬車上下來回到府中時,所有人看到她,就像見了鬼一樣。
“怎麽都這麽看著我?”古三月笑了笑,嘴角扯出的弧度有些生硬,實在笑得很勉強,“常歡,你哭什麽。”
“大,將軍,你怎麽變成這樣了?嗚嗚嗚……”
古三月按住耳朵:“別嚎,回屋再說。”
麻子這一路上照顧古三月習慣了,到了府中,還是像在途中一樣,走過去扶她。而古三月也習慣了被他照顧,任他扶著,並沒覺得有什麽不妥,但看在其他人眼中,就有點不一樣了。
古三月看了一圈,並沒發現玄止,她轉頭問常喜:“玄止呢?”
“國師一個多月前就去巫郡了,走的時候有點急。”看了眼古三月的臉色,常喜又急忙添了句,“國師處理完北燕的事情後,本來是要去找將軍的,但那天突然說有急事要去巫郡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