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得了江氏的命令,翡意又被人鉗製住,那個老丫鬟手裏拿著藤條,目露狠辣之色,高高舉起,然後又重重落下。
“啪”的一聲。
滿院寂靜。
緊接著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涼氣。
翡意跪在地上,抬起朦朧的雙眼,看著忽然閃身至跟前的人影,那緋色裙角仿佛還在盈風浮動,頓時就淚如泉湧、泣不成聲。
那第一棍沒能成功地打在翡意的後背上。反倒是打人的老丫鬟麵露驚恐之色,因為她的藤條重重地打在了聞人笑的手心上!自己用了十成力,她自己再清楚不過!
不,準確地說,是聞人笑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揚手接住了藤條。頓時,她的掌心就因為藤條的擊打而紅腫不堪。
聞人笑微微抿著唇,繃著麵色,麵無表情地抬眼掃視了一眼周圍的人。她的眼神,斂去了笑,和平時的玩味、吊兒郎當不正經大相徑庭,黑白分明而又半透半冷,彎長的雙眉微微蹙著,仿佛不知道疼,與之前判若兩人。
欽國侯顯然也沒料到她會有此舉動,而且她的表情和眼神是這十幾年來完全陌生的。他驚道:“笑兒,你這是幹什麽?”
聞人笑看了老丫鬟一眼,老丫鬟急急忙忙想把藤條抽回來,奈何聞人笑緊抓著就是不鬆手。老丫鬟用了兩分力,隻聞得聞人笑忽然不屑地“嘁”了一聲,手上毫無防備地一鬆,老丫鬟猝不及防就踉蹌著往後跌倒在地。她淡淡道:“我的丫鬟犯了錯,隻有我能打我能罵,我倒要看看誰敢動這個手。”
江氏麵色變幻莫測,最終化作無限心疼:“笑兒,你的手……”
聞人笑看也不看她,道:“二娘請放心,我好得很。”她踱了過去,彎身從老丫鬟手裏雲淡風輕地拿過藤條,走回到翡意身邊,又道,“爹,教訓丫鬟本是後院中事,還要讓爹興師動眾委實過意不去。不過為了服眾,翡意還得罰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