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你說淩姑娘都立了女戶了,還會離開嗎?”
突然張謝氏想到這個問題。
“怎麽就不會?你想一個女人懷著孩子,要過日子,有多難你不是不清楚。再說她那身份嬌貴,夫家非富即貴,這有了子嗣肯定是要回去的,現在就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哎!”
張平安的話,讓瞬間騰升出一點希望的張謝氏,再次猶如泄了氣的球,癟了。
“難道,隻能這樣?咱們家的孩子,可怎麽辦?淩姑娘說過,大兒可是……”
張謝氏說到這,已經說不下去。隻要一想到淩萱可能過幾天就會走,她總覺得渾身不得勁。
更甚者她還想,早知會如此,還不如當初就不出麵收留淩萱。至少他們沒有希望,現在就不會失望。
“別想那麽多了,淩姑娘的去留問題,不是咱們說了算。興許淩姑娘覺得咱們灣裏好,想繼續留在這也不一定。”
張平安自我安慰的說道,雖然他也覺得這種可能性非常小。
有張平安夫妻這種想法的,還有另外三家人,分別是張桐家,劉毅家和王子才家裏。他們都覺得自家的孩子是最優秀的,如果淩萱還繼續教導的話,不出幾年,定能考取功名。
可現在淩萱要走,他們家窮,哪怕是砸鍋賣鐵也供不出一個孩子。這孩子,以後隻怕和他們一樣,隻能當個泥腿子。
因是農忙,家裏能做事的男人都下田去了,張桐娘張陳氏難得在家裏洗衣。
張桐抬頭看看自家娘,手拿樹枝在地上比劃,悶著聲音:“娘,老師真的要走對嗎?那我以後是不是再也不能識字了?”
張陳氏聞言,渾身一震,手一頓,緊接著歎息一聲,看向自家的大兒,眼眸很是複雜。
大兒很是聰明,平時從淩姑娘那邊學識字回來,一定會教家裏的幾個小的。他有多愛學習,她這個做娘的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