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聽到容卿的話,垂下眉目,沉默了片刻,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冷可情看著她縮在袖子裏的手,隻露出微微顫抖的指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容卿的手指剛剛觸及茶杯,忽然聽到容太後又沉聲說道:“卿兒,能否看在母後的麵子上,饒蓮妃這一次。”
容卿的手微微一頓,他側過頭,靜靜的看著容太後,像是沒有聽清楚,“母後,朕是不是聽錯了?”
容太後抬起頭,手指緊緊的相握,吸了一口道:“沒有,皇上沒有聽錯,哀家的確是這個意思。”
“為什麽?”容卿的眉梢微微一挑,不同於平時的怒色,眼底帶了幾分疑惑、不解和微微的痛楚。
“哀家有不得已的苦衷,何況,慕容晉他貴為丞相……”
“他再貴,也是朕的臣子!”容卿的聲音低低一吼,像是困獸帶著傷痛,努力忍著怒氣。
冷可情見這對母子的神態,心中的難過更添加了幾分,她上前道:“皇上,蓮妃之事……還是再考慮的好,相信來求情的不隻太後一個人,但是……其它人的顏麵可以不看,他們或許有各自的心思,可是皇上,臣妾相信太後是一心隻為您的,您莫要置太後的心意於不顧啊。”
容太後的身子微微一晃,冷可情的話說到了她的痛處,往事像一根尖利的刺,牢牢刺在她心尖的最柔軟處,這麽多年過去,和她的心脈長在一起,每每想起,便是痛苦難耐,連呼吸都是痛的。
隻是……
很多時候,她卻不得不違背自己的意願去做事,天知道,她有多麽想殺了慕容晉,把他挫骨揚灰。
容卿看著冷可情的臉,她的眼睛清澈如水,寫著擔憂,他聲音低緩,似呢喃而過的風,“可是……她那樣對你,朕……”
“無妨的。”冷可情淺淺的一笑,“不就是一次暗害嗎?她不是也沒有得手嗎?反正我每天也無聊得很,有她陪著我玩一玩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