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的眉目清晰,赫然便是布公公的模樣,此時他微微垂首,眼角流溢的光芒卻是精明透亮,完全不是布公公的眼神。
他深吸了一口氣,正準備把皇宮之內發生的事情仔細的告訴漠王,突然覺得手上一麻,一股似針紮般的疼痛尖銳著越來越大,而且速度極快,眨眼間便逼到了心口處!
他心中大駭,想說話卻覺得舌頭發緊,嘴唇發麻,聲音都發不出來,眼前的東西越來越模糊,恍惚間覺得漠王似乎回過了頭來,隻是除了他那眼中一閃而過的光,看不清他的神情。
漠王看著突然倒地的黑衣人,他的眉頭一皺,看到黑衣人的手顏色變成了灰色,他從懷中掏出一塊錦帕,掂在手下拉開了黑衣人的袖子。
袖子下麵的皮膚也變成了灰色,隱約露出裏麵的血管,血管的顏色也變成了深灰色,在他的手臂上如同一枝詭異的樹枝,枝間發出尖利詭異的呼叫聲,向著黑衣人的心脈而去。
好厲害的毒,漠王的目光一閃。
他很快的發現了黑衣人的手腕處有一個小小的針眼,像是一個黑點,比那些灰色更深一些。
漠王抿緊了嘴唇,目光深深,一言未發。
皇宮的後門很少開啟,除非是宮中有人死了,又是那些沒有身份的太監宮女,連喪事都沒有辦的機會,直接卷到席子裏,從後門抬出去便罷。
而此時,夜色深深,宮門處停著一頂綠呢大轎。
宮門被人輕輕敲起,雖然力道不大,但是在這樣深濃的夜色中,依舊有些清晰,守宮門的太監終於聽到,打著長長的哈欠,拖著慢騰騰的步子,一邊走一邊問道:“是誰啊……”
宮門外沒有人應答,太監一邊走著一邊嘀咕,又問了一句,“是誰呀?”
“開門!”外麵的人聲音壓得很低,“耽誤了要事拿你的頭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