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跟我進來。”
末了,墨景恒淡淡吐露了一句,沒有回頭繼續往主殿走。
安樂郡主滿臉不悅,卻因為自己剛才的那番話不敢再出言阻止。
曲染九留下小金在原地,獨自亦步亦趨跟上去。
景陽宮的主殿鋪滿漢白玉的地磚,初春時節一腳踏進來,頓時被一絲沁涼的寒意團團包裹住。
曲染九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外麵豔陽高照,她今日出門也不過穿了件月白色的春衫,身上的汗毛齊刷刷地豎立起來。
墨景恒一直走到雲出皇後昔日的房間才停下來,三尺白綾從懸梁上飄蕩下來,仿若一縷白色幽魂始終縈繞在這裏。
曲染九凝視著白綾後佛龕上的靈牌,不禁微微愣神,從前世到重生後的這一世,她有多少年沒有來拜祭過雲出皇後了?
從她嫁進太子府那日開始,她就沒有踏進過這裏。
心裏仿若被針刺了一下,有腥甜的熱意湧上來,喉間微微發苦。
眼前倏地一黑,一件披風兜頭落在她的頭上,墨景恒冷清的聲音也隨之傳來,“你以前最喜歡的那件!”
曲染九將披風抱在懷裏,正紅色的猩猩氈毛皮柔軟順滑,就像幼年時雲出皇後拂過她臉頰的那雙手,有一種酥酥的溫柔不勝訴說。
唉,她記得這件披風是雲出皇後嫁來後晉時的陪嫁物品,小時候喜歡得緊,墨景恒偷出來給她,雲出皇後因為找不到這件披風還傷心地落淚了。
她一直盯著手中的披風,勾起了墨景恒的深思,“母後很珍惜這件披風。”
“這件披風是雲出皇後的心上人送的。”
曲染九絮絮道,這件事其實是前世的墨景恒告訴她的,那個時候的他羽翼漸漸豐滿,便派人去往北蜀探親打聽來這些消息。
而十七歲的墨景恒還不清楚這些事情,鳳眸裏的光影明明滅滅,撲朔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