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山上。
黑雲從四麵八方聚攏過來,仿若張開的鯨魚的嘴巴,即將要吞噬世間萬物。
有淒厲的哭聲從明山山巔傳來,伴隨著泥土挖掘的聲音傳出好遠好遠。
“爹,女兒求求您,放了爺爺和女兒吧。”一名模樣清麗,年約十五六的女子跪在亂石上,不斷地磕頭,額頭是斑駁淩亂的血痕。
“阿蓁,不是爹狠心,為了我們獨孤家的興旺,你必須犧牲。”
說話的是一名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他長得儒雅俊美,一身白衣飄飄,仿若謫仙。
而在兩人身後,躺著一名身穿壽衣的老者,老者麵容枯槁,雙眸睜大看天,眼角有淚水溢出,仿佛有無窮無盡的控訴。
但是,他一句話都說不出。
他身旁,擺放著一副紅得刺眼的棺材。
那是他最後的容身之所。
一名長相古怪的道士拿著一根紅線走過來,在老者的手指上綁了一圈,然後對獨孤平道:“大爺,時辰差不多了。”
“爹,不要啊!”跪在地上的女子渾身發抖,淒厲地衝獨孤平喊道。
獨孤平皺起眉頭,一張俊美的臉上寫滿不悅,方才那溫言相勸的神色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抹凶狠之色。
他一腳踢開跪在地上的獨孤蓁,跪在老者身邊,磕了三個響頭,口中道:“爹,兒子送您上路。”
老者滿眼悲憤,身子微微顫抖,嘴巴歪斜,說不出一句話來。
“爹,您
莫要怪兒子狠心,這塊寶穴,是兒子千辛萬苦尋來的,隻要以家中一老一少生葬於此,便能觸動寶穴紫氣,以後我們獨孤家便能千秋萬代,興旺發達,您不是一直都盼望這樣嗎?您做不到,兒子為您做到,也是一樣的。”
老者口中溢出一口鮮血,幹枯蒼白的手費力地抬起,指著跪在地上的獨孤蓁,費了好大的勁才擠出一個字,“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