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幻依帶著秋兒和霜兒到了珍夫人的屋子前,就見先前給她送衣裳的迎香笑著迎了出來。
“大小姐,夫人請您進去呢。”
她親自打起簾子,將沈幻依迎了進去。
珍夫人的屋子很大,裏裏外外布置得非常精致華麗,她從容的走到裏麵,便見沈蝶依也在。
她正坐在軟榻上,榻上一名身穿寢衣的女子靠著,手中正端著一碗銀耳蓮子羹喝著。
聽到動靜,她轉過頭來,將碗遞給身邊的丫環,抽出帕子擦了擦嘴,然後才抬頭向她看來。
榻上的婦人麵色白皙,柳眉彎彎,一頭長長的黑發披散在肩頭,身子在寬大的寢衣中更顯纖瘦,看起來有種我見猶憐的柔弱感和病態美,雖然沈幻依不覺得她是真的病了。
隻這麽不經意的瞅了一眼,她就大概知道安國侯為什麽會寵愛她了。
她便是這個時代女子的典範,外表看起來端莊寬和,卻又偏偏柔弱無骨,讓人不由自主的就產生一種保護欲,而她偏偏從骨子裏散發出一種致命的媚態和誘惑,讓人欲罷不能。
即使是鐵骨錚錚的男兒恐怕也會被這樣的女子融化吧。
“幻依見過夫人,特來給夫人請安。”
二人互相打量了一眼,她這才行了一禮,循規蹈矩的說道。
她並沒有尊稱她為母親,她在侯府還有正牌的嫡母,而她現在也是侯府嫡女,還和寧親王世子有婚約在身,她的身份比沈蝶依還要尊貴幾分。
而李月奴也隻不過是個平妻而已,所以她叫她夫人也無可厚非,不算失禮。
“不必多禮了,聽說你回府的時候李媽媽和管家叫你跨火盆了?哎,我最近幾日病著,府中的事都是老夫人做主的,是我沒管教好下人,你千萬別往心裏去才好。”
李月奴淡淡的掃了一眼沈幻依,聲音柔軟的說道。
若不是之前她在秋水莊的時候就知道是她要害死她,如今怎麽也不會將眼前的婦人和蛇蠍心腸幾個字聯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