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頭頂傳來楚胤詢問的聲音。
獄卒立即加快了按住把手的速度,沒一會兒工夫,渾身濕漉漉的阮漓,便被從水裏拉了上來,吊在半空之中。
太子看了眼她被浸濕的衣服與貼著亂發的臉頰,本就蒼白細瘦的一張小臉,此時顯得更為憔悴,與之前的伶牙俐齒簡直判若兩人,這才覺得順眼許多。
“看來螞蝗還沒吸附上去,你運氣不錯。”
阮漓簡直恨得牙根癢癢,立即反唇相譏:“不到半刻鍾,太子殿下就解決完回來了,時間也太短了吧?我看呀,等你當了皇帝,也不用想稱號了,我現在就能送給你一個!”
她輕輕一笑,那雙圓溜溜的杏眼,明目張膽地瞟向他的下半身,口中清晰而緩慢地吐出三個字來:“秒、射、帝。”
這樣的話,是個男人,都忍不下去!
楚胤的臉,當即變得鐵青。
正要發怒,忽然眉頭一動,卻再次平靜下來,似笑非笑地看著被吊在上麵的阮漓:“真是死鴨子嘴硬,怎麽?想要激怒我,給你個痛快?我卻偏偏不上當,來人!再往她的池子裏加一桶螞蝗!”
回答他的,則是阮漓一個大大的白眼。
等到一整桶夾著血腥之氣的螞蝗被倒入池中,楚胤這才心滿意足,在屬下送過來的椅子上大刀金馬的坐下:“現在可以說了,你和那刺客到底是什麽關係?她又去了哪裏?”
盡管坐在椅子上,他的背卻挺得十分的直,就好像常年習武的軍人,根本沒有沾染哪怕一點兒,皇都名門世子的紈絝之氣。
阮漓目光一滯。
她曾在組織中修習過微表情學,她能夠快速通過一個人最細枝末節的動作和表情,來判斷這個人的品格與脾氣,
從而采取相應的方法去應對,以獲得最大的勝利。
而現在,從坐姿便能看出,眼前這人,恐怕十分正直的,有時甚至不懂變通。這樣的人不屑於陰謀詭計,不懼怕魑魅魍魎,隻相信自己看到的和擁有的,最厭惡的,便是偷奸耍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