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區區一隻蟲子,就要承受長房夫人如此的欺淩,這讓聶瑞妤不禁在心底腹誹,身為妾室的女人,在這個家庭中的地位,究竟有多低下。
隻是衝出院門的時候才發現,她初來乍到,對這座府邸的地形了解得甚是有限。
別說祠堂在哪裏她不得而知,就連自己所居住的院子究竟處於這座府邸的哪個方位,對她來說也是一頭霧水。
隨之跟過來的柳豔急吼吼道:“祠堂是府中重地,沒有二夫人的命令,是不能隨意踏足的。更何況六夫人犯下了錯事,在她沒領完罰之前,小姐要是貿然闖進祠堂,說不定還會讓六夫人罪加一等。”
經柳豔這一提醒,正準備橫衝直撞的聶瑞妤總算是清醒了幾分。
她怎麽就忘了,此時所身處的時代,並非是法律健全和二十一世紀。
尤其是在這種女人低下、且被冠上“庶”字的大宅門裏,一個妾室的身份,並不比婢女奴才高貴多少。
那二夫人僅憑著一隻蟲子就能找藉口給李氏定罪,足以說明,她那個所謂的娘,平時定是被二夫人當成眼中釘和肉中刺來看待。
想到這裏,聶瑞妤慢慢靜下心神,轉身對柳豔道:“我娘要被罰上多久?”
柳豔也沒隱瞞,“按照以往的規矩來看,再過些時候,六夫人就該回來了。”
從這句話裏不難聽出,李氏平時應該沒少挨二夫人的教訓。
她不禁氣結道:“我爹就由著二夫人這麽欺負我娘嗎?”
柳豔歎息了一聲:“老爺平日裏公務繁忙,後宅子裏的事都由二夫人做主,罰哪個、賞哪個還不是由二夫人說了算,旁人若想對此有什麽微詞,後果恐怕是不堪設想。”
說話間,柳豔有些擔憂的一把住她的手,並低聲勸道:“小姐,奴婢知道六夫人受罰你心裏必然不痛快,但在這知府大宅裏,無論是二夫人還是二少爺,都不是我們能輕易惹得起的,你要是不想給六夫人添麻煩,還是跟奴婢乖乖回房裏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