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在腦海中隻停留了三秒鍾不到,清醒過來的時候,她發覺自己頭皮發麻,竟驚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她真的死了,那是否意味著,她將親手扼殺掉李氏唯一的女兒?
“不!”
她猛地向後退了幾步,為自己腦海中剛剛產生的那個惡念而感到心有餘悸。
就在這時,不遠處隱約傳來一陣亂糟糟的笑鬧聲,在這些笑鬧聲中,偶爾還夾雜著小孩子的哭泣聲和求饒聲。
聶瑞妤的神智被那亂七八糟的聲音所吸引,便帶著幾分好奇,追著聲音的發源地,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個類似馬廄的地方。
定睛一看,聶瑞妤險些一口氣沒提上來。
她就說剛剛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覺得有些熟悉,果不其然,那個穿得像一個小緞棍的白胖小子,就是五天前被她踩死大頭蟋蟀,並命人把她推倒在地並撞破頭的罪魁禍首。
隻見他手中提著一根馬鞭,正對著一個瘦瘦小小的男孩子揮舞著。
那挨打的男孩子從外貌上來看,也就七、八歲的模樣,穿著的衣裳是補丁套補丁,一張小臉蛋不知是天生就那樣,還是後天養成,總之黑得要命。
他上衣被一群少年給扒了個精光,露出瘦削、比排骨架子沒多幾兩肉的胸膛,被那刁蠻少爺幾鞭子揮下去,被頓時打得紅腫不堪。
而那群跟在二少爺身邊的走狗,正死命拉著那個小黑仔,不讓他有任何掙紮的機會。
隻聽二少爺一邊死命甩著鞭子,一邊破口大罵道:“你個沒長眼的死奴才,居然敢讓少爺我踩馬糞,看本少爺今天不把你抽得皮開肉綻。”
伴隨著響亮的鞭子著肉聲,小黑仔也被抽打得直哭泣求饒。
躲在一邊看熱鬧的聶瑞妤原本就對這所謂的二少爺充滿惡感,此刻見他這麽不留情麵的欺負一個小孩子,心底更是積滿了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