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月回到尚書府的時候,正趕上飯點。赫連威左手一隻雞腿,右手一隻鴨腿,嘴裏嚼著大米飯,這沒心沒肺的程度,赫連月真的非常懷疑:其實,她不是親生的吧。
赫連威像是察覺到了,趕忙扔了雞腿鴨腿,跑到赫連月麵前,用油膩膩的手上下往她身上檢查了一遍,激動道:“月兒,太好了,爹這幾天是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著,我就知道你吉人自有天相,現在總算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赫連月嘴角抽了一抽,原來她的厚臉皮都是遺傳親爹,如假包換。
不過,從他黑黑的眼圈以及憔悴的氣色中,應該都沒怎麽睡好,也許是她錯怪他了。事實上正是如此,赫連威確實是餓了好幾天,直到得到她回來的消息,才有了剛才的一幕。
“月兒,真是沒想到,世子竟然對你如此情深義重,唉,隻可惜是個短命的……”赫連威歎了一口氣道。
“短命?爹,你知道些什麽?”赫連月忙追問,傳言歸傳言,可沒人敢像赫連威這樣直白的說出來,難道他認識給蘭卿看過病的大夫?有內幕消息?她可不想那麽早就守寡。
“我什麽都不知道,聽別人瞎說的。月兒,其實爹早就給你想好了,你若是真的不想嫁給世子,爹還是有辦法的,大不了不當這個尚書,反正當二十年了我也厭煩的很。”赫連威承認,他是個貪生怕死趨利避害的人。其實這十幾年,他一直有跟清風師太保持聯係,月兒天資聰穎,輕功絕頂,自保完全不是問題。這次墜崖事件以及婚期的越來越臨近,每每讓他不安。
“爹,沒想到你那麽在乎我。”赫連月突然感到受寵若驚,畢竟六歲的時候,雖然相處不到兩天,但他那麽決絕的把她打發給師父,確實有幾分傷人。談不上記恨,父女倆總是有點膈應的。
“那當然,為了你,爹可是守身如玉,那麽多年一直沒再娶。”赫連威邀功道,一臉的貞潔烈夫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