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位美男大度地看待昨晚的事,把它理解成犧牲小我,成全她偉大的研究事業。那麽,她應該會和剛才那些姑娘一樣,隻等一聲令下,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出去了。
正想著,那個含笑的公子終於說話了,聲音很溫和,“其他的姑娘為了來見我們,都做了精心的打扮,姑娘為何不施脂粉?”
不施脂粉?逃命都來不及,化什麽妝?
咋的?看這公子的意思,不預備馬上放她走,還想和她聊聊天?
行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她大咧咧走過去,拖過凳子在他們對麵一坐,手托著腮幫子,歪著頭眉眼一揚,酒窩淺淺地,眼神在他們臉上一一看過。
“我是素顏美女,素顏,懂嗎?那個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是自然美,是不需要靠脂粉來修飾和掩蓋的。”
“哦!”天青色長袍公子了然地點了點頭,有明顯的附合她的成分在裏頭。
“二位公子常來這種地方嗎?作為一名大夫,我還是好心提醒一下,這樣不好!很不好!就好比那涮糞桶的人,第一次可能會惡心到想吐,可是次數多了,捧著糞桶跟捧著自家飯碗那感覺也沒啥區別了,習慣了。再比如一個殺手吧,他第一次殺人一定是覺得又害怕又刺激,可是當他殺人如麻了,他就會覺得殺人就跟削根兒蘿卜似的,一點快感也無了。”
佟書瑤聲情並茂地作著她的學術演講,那比喻說得是既形像又隱晦。
天青色長袍的公子被她的雷人之語雷倒
了。
站著的尤大寶也是一愣一愣的,這逛窯子跟涮糞桶有啥關係?
而陸承淵顯然已經見怪不怪,更大膽,更不要臉的事她都做過。
天青色長袍的公子卻在驚愕的同時,也聽出了疑問。
“姑娘是大夫?不是怡紅院的人?”
佟書瑤頭一偏,燦然一笑,“看我的氣質像嗎?當然和怡紅院沒關係了,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