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珠下的手指一頓,太後一雙厲目緊盯著溫貴海。
“快說!”
溫貴海垂首細聲道,“奴才拿著這支玉簪去問過了,這確實是玉行前不久才打出來的,而且是出自京城最大的玉商行。這是玉行給出的花樣圖。”說著他將手中的圖和裝玉簪的檀木盒子一並呈到太後手裏。
“據玉行的人說,這張圖是張景親自遞給玉行,讓他們依花樣打造的。張景當時還說了,是特意為自家外甥女打的,因為他外甥女不日就要參加選秀,又知她很喜歡海棠花,所以就畫了這個花樣,挑了上等的羊脂白玉特意打造。”
太後凝眉細聽,眼神一時有點茫然,緩緩道,“難道真是我錯了?”
溫貴海躬身在太後身側道,“太後娘娘,這支玉簪雖然與當年先皇送給慧妃娘娘的那隻玉簪同是羊脂白玉打造,但您可還記得,當年那隻卻是羊脂白玉中極為罕見的子玉,是先皇出巡時在昆侖山偶然所得。奴才已經問過多家玉行,這支玉簪所用的羊脂白玉隻是較為常見的山料。”
太後將盒中的玉簪拿到眼前,眯眼端祥了片刻,方道,“這麽說,這支玉簪真不是先皇送給那個賤人的那一支?天底下竟有這麽巧的事兒?”
“依奴才看來,這件事兒確實就隻是碰巧了。”溫貴海答。
太後將玉簪放回盒中,依然愁眉不展。
“皇上以前從不在意秀女的事兒,如今竟然因為一幅畫對這個秀女有了興趣。皇上難得喜歡一個女子,我本該大力促成。可如今這女子在我永壽宮裏吃了虧,她心中一定記恨,若讓她得了皇上的寵,他日她恃寵生嬌,難保不會侍機報複。”
“娘娘,那姓狄的女子畢竟家勢單薄,就是再得寵,也大不過您,大不過皇上。您對她的教訓是恩典,如今您若稍微助她一把,她隻會對您感恩戴德。而且皇上是個孝順的人,您此次順了他的意,隻會讓母子二人的感情又增厚了一分。再說,皇上有了喜歡的人,皇家血脈有望了,您不是也盼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