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緊把鳳月抱在懷裏,似乎是想帶點溫暖給她,可他忘了,如今的他是劍之身,又哪來的溫暖?
鳳月緊緊拽住徐尚遠的衣角,像是抓緊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她閉上了眼睛,不得不承認,她沒那麽豁達。
如同慕容所說的,她明知道帝熙那樣做的目的,依舊不想去麵對。
“人心向來難測,你隻是猜錯了罷了。”徐尚遠手臂收緊,哪怕幫不了她什麽,他依然想她知道,他一直都在的。
“阿遠,你會怪我麽?”鳳月突然問道,這次不是喊他為師兄,而是那個久違的稱呼。
要不是她,他也不會變成這樣,他會找個門當戶對的娘子,過著一世無憂的生活,到終老。
看他如今隻能生活在劍裏,成為劍靈,永生永世。
這樣的人生,還算人生麽?
很多時候,她都不敢麵對他的,如果說她怨帝熙的話,那對徐尚遠隻剩下愧疚。
這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總是讓她煩惱不已,不知該如何去理,也不知該如何去解決。
“何曾怪過月兒?”徐尚遠笑:“為所愛之人做一切都值得的,月兒明白的不是嗎?”
他不想鳳月生活在愧疚和怨恨之中,該釋懷的終究要釋懷,她和帝熙錯過了那麽久,不應該再把對方推開。
徐尚遠撫摸著她的一頭白發,眸色如水,倒映著一泓清泉:“你看,你為我白了一頭的華發,還千方百計的聚我魂魄,你我是互不虧欠的,隻是相遇太晚。”
可惜,再也沒有下輩子了,不然他真想早點遇到她。
慕容看著兩人,眉眼如畫的兩人,耳鬢廝磨,本該很旖旎,他卻感覺不到半分的曖昧。
罷了,想必帝熙也不會跟一把劍計較的。
鳳月握住背後的劍柄,徐尚遠化為一道光消失在劍內,鳳月指腹摩擦著劍上的紋路,她知道,徐尚遠是想讓她放下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