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洛凝隻看得眼皮狂跳,駕帖這東西她在前世是聽說過的。
理論上講這玩意兒就相當於逮捕證,但實際上說成死亡通知書才更加貼切。因為被錦衣衛持駕帖“請”走的人甭管是不是真的有罪,其結果都隻有死路一條,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性,看架式這個時代也不會有什麽兩樣。
她知道周皇突然之間要抓晉王,絕不會是出於這張手諭上所寫的罪名,必定是因為昨天拒絕改封的事情,十有八九還有那皇後吹了枕邊風的緣故。
盡管現在顧洛凝仍對這個麵具男沒有太多的好感,但作為充滿正義感的人民好警花,她對這種“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做法也是深惡痛覺到極點。
我去,怎麽可以隨便冤枉人呢?
而且仔細看這道手諭上的話,明顯便能從字裏行間讀出一股陰謀的味道。
尤其是“先帝駕崩之夜飲酒作樂,縱情**”這句,在別人看來肯定會義憤填膺的痛罵晉王居然敢在國喪期間做出如此大不敬的事,實在是十惡不赦,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可顧洛凝卻隱隱感覺到這其中有些不對頭,因為前晚正是她稀裏糊塗的攔住了晉王奉召入宮的隊伍,而且還吐了對方一身,難道他把自己送到客棧換好衣服,留了字條之後,卻沒有繼續上路進宮,而是跑到什麽地方喝花酒,尋歡作樂去了?
這實在有點難以置信,且不提“作案”動機和時間是否具備,單說晉王那樣一個處事沉穩,心思細密的人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去幹這種缺心眼兒的事,光想想就能讓人笑噴過去,除非他被人下了藥還差不多。
這其中一定有什麽問題,因為就算是欲加之罪、捕風捉影也總要有些由頭才行,總不能無中生有、信口開河,便想把白的說成黑的吧。
顧洛凝不禁皺起秀眉,她當然不清楚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麽,連遇到晉王的經過都是後來才模模糊糊想起來的,更別說失去知覺後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