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這才站了起來。
瀾修對劉天河說:“本王聽雲和公主所言,劉先生欲投效我晉王府麾下,是不是?”
劉天河聞言一愕,不由自主的朝顧洛凝看了看,然後拱手道:“是,草民無狀,無甚所長,空有一腔熱血,卻無用武之地。如蒙晉王殿下不棄,草民願為帳前一卒,任憑驅策,萬死不辭。”
瀾修道:“劉先生過謙了,若本王猜得不錯,這下山劫擊敵人之策便是你的主意吧?”
劉天河點頭道:“王爺是兵法行家,草民心中所想自然瞞不過。我在關前望見山下來敵裹足不前,便知道定是有人中途阻攔,如等他們騰出手衝上城關來,勢必難以抵擋,但若主動出擊,從側路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卻有七八分勝算。況且那山賊實乃烏合之眾,隻要誅殺匪首,剩下的便會不戰自潰。”
顧洛凝恍然大悟道:“原來你說的救兵就是算準了他們被主動攻出來。”
瀾修衝她微微一笑,然後道:“也不盡然,這夥草寇數倍於你等,若出擊不成,又失了可以據守的城池,那便危在旦夕,這其中時機拿捏並非易事。先生一介讀書人,竟能兵行險招,出奇製勝,這份勇氣也非尋常人可比,實屬難得啊!”
劉天河慌忙躬身道:“王爺過譽,草民愧不敢當。”
“先生真的願意輔佐本王?”
“千真萬確,絕無虛假。”
瀾修歎了口氣道:“可是本王眼下已被聖上削藩,貶謫南方洪州,山高路遠,還不知有多少凶險。即便到了那裏,本王也隻是個徒有其名的閑雲野鶴,先生空有一身本領,又如何施展抱負呢?”
劉天河試探著道:“草民鬥膽說一句,王爺轉封洪州,非但不是壞事,還是件大大的好事。”
瀾修問道:“哦,這卻為何?”
劉天河道:“王爺這些年驅除戎狄,保境安民,卓有成效。但恕草民直言,那西北之地太過貧瘠,眼下丁口已是極限,無錢無糧,練兵養兵便艱難無比,又要應付戎狄騷擾,若遇大戰,即便勝了,數年辛苦經營也會頃刻間化為烏有,如何能成就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