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洛凝原以為劉天河隻是個指天說地的理論高手,卻沒想到他的洞察力也如此了得,意外之餘,不禁對他又有了新的認識。
隻聽瀾修若有所思的點頭道:“有道理,但不知劉先生以為咱們現在該當如何應對呢?”
劉天河尚未回答,杜川便接口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既然察覺不妥,咱們還呆在這裏做什麽?請王爺下令,咱們即刻離開,趁夜前往洪州吧。”
範統這一路上始終跟杜川互相看著不順眼,這時忍不住瞟著對方道:“哎,王爺是問俺劉兄弟,你卻插什麽……哎喲!”
他說到半截突然發出一聲痛呼,原來是被老婆雲四娘在桌下狠狠踩了一下腳。
杜川臉色一沉,不過他畢竟是王府重臣,雖然也算半個粗人,但自重身份,多少還有些涵養,當下隻是斜睨著對方冷笑,並沒有說話。
劉天河苦笑了一下,先向杜川拱了拱手道:“杜僉事身肩王府護衛司重責,幹係非同小可,方才所言也不無道理。隻是以小可之見,就此離去反而危險更甚,而且此事尚有其他應對之法。”
他說著又轉向瀾修,恭恭敬敬的說:“王爺,對方若果真處心積慮要對我等不利,必定會留有後著,防備咱們察覺有異後突然離開驛館,何況彼在明,我在暗,冒然出去並非萬全之策,這一節無須臣多言,王爺自然心中有數。”
瀾修道:“聽劉先生的意思,咱們應當留在這裏,靜觀其變。”
劉天河道:“正是,以不變應萬變,方為上策。”
“以不變應萬變?劉長史說得輕巧,難道留下便不是彼在明,我在暗了嗎?本僉事隻知當避則避,王爺萬金之體,若有閃失,你擔待的起嗎?”杜川胡須滿布的臉上頗有些不屑。
劉天河微笑道:“杜僉事稍安勿躁,且聽小可一言。隻要我等留在這裏,對頭便會以為我等懵然不知,自然會疏於防備,待他們動手之際從旁殺出,就成了彼在明,我在暗,正可將其一網打盡,所以小可此計並非坐以待斃,而是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