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似有道鍾擺聲在腦中敲響。
“停,停,你給我停。”景袖大喊,也不見她怎麽動作,身形唰的出現在北雲霄麵前,手腕高舉,遮口的動作。
北雲霄一滯,首先映入眼裏的是清如皓月的水眸。
好熟悉……
“你別添了,別添了,我彈,彈,就彈他給的價,多少兩來著,八千萬兩?嗯,就這個價,你倆一起聽,一起聽。”拍拍北雲霄肩膀,景袖又唰的落上高台。
“那個……小揚子,快,給主子備琴。”
不等眾人反映,景袖隨地一坐,雪白的袍子墊在腳下,鳳鳴置在兩腿間,瓷白玉體閃過流光,周身滿是緋紅的花瓣。
隨性,落落大方。
北雲霄眉梢擰緊,還不待出聲,叮嚀,清脆悅耳的琴音已出。
“鳳鳴”清嘯,豈是凡音。
眾人不由自主的沉醉。
刹那,卻如夜半驚魂,腦門齊唰唰冒出冷汗。
風揚嘴角抽搐。
北雲霄神色莫名詭異。
穀玉一副“小樣我就知道”的藐視。
豐卿扶琴的手顫了顫,曼珠沙華開得淩亂。
《陽春白雪》,千古絕唱的名曲,卻被彈出了殺豬嚎叫的即視感,每一個下指都不在調上,每一個抑揚頓挫都慢上三兩拍。
昂昂的琴弦聲充斥大堂,攪得一樓人臉色淩亂。
能把“鳳鳴”使出這般效果怕也是能垂名青史了。
八千萬兩的點芳天價,如此詭異的奏曲,今夜真是瘋狂。
風籠著涼月,涼月生出薄紗,景致美醉。
青瓦長街上,兩人閑閑走著。
“主子,你以後千萬別碰琴了。”風揚神色昏暗的告誡道,隱隱覺得耳心生疼。
“怎麽啦,我覺得挺好的呀。”數著銀票,景袖不以為然的道,四千萬兩,吼吼,夠她再顧個單手了。
風揚眼黑,自戀如此,也隻有麵前這人了,緊緊抱著懷裏鳳鳴,決定了,明兒一早就拿去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