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箏見父親終於對她這個閨女生出興趣,便見好就收道:“若不是奶奶提醒,箏兒還真是差點忘了待會就要吃晚膳了呢。”
說著,笑嘻嘻地將那把從她爹那討來的匕首塞到短靴裏,那熟練的動作,瀟灑的姿態,比白正傑曾經見過的熱血男兒還要豪放幾分。
也正因為如此,白正傑對這個平日裏文文靜靜又不怎麽愛講話的小女兒,無形之中生出了幾分好感,眼瞳之中也不由自主地染上了慈愛的神色。
將這一幕看在眼裏的柳姨娘見不得白洛箏那嘩眾取寵的樣子,忍不住酸溜溜道:“明明是個姑娘家,卻偏要像個野孩子似的玩男人的東西,也不怕日後長大招婆家的嫌棄。”
賀碧蘭笑了一聲:“上次沈家老太太帶著沈二公子來咱們府上坐客的時候,對箏兒可是百般誇讚千分滿意呢。”
柳姨娘撇了撇嘴:“現在滿意,可不代表將來也滿意,世間的男子都希望自己娶的媳婦溫和婉約,柔情似水,可是我看二小姐離這些優點還差得遠呢。”
白正傑向柳姨娘投去一記不冷不熱的目光,輕聲道:“真正的珠寶,就算蒙上汙垢被埋藏在泥土裏,隻要有心之人認同了它,也會使其發光亮彩,最後被大多數人所接受的。”
柳姨娘見對方語氣略顯嚴厲,急忙討好道:“侯爺千萬別多想,我也是為了二小姐的將來在考慮。國公府不比尋常百姓家,咱們侯府的閨女若是嫁了過去,萬一有什麽閃失,老夫人和侯爺的臉上也無光不是。”
未等白老夫人和白正傑出聲,白洛箏便做小伏低,緊張兮兮道:“柳姨娘教訓得對,是箏兒看到心愛之物一時忘了形,沒顧忌旁人的感受,實在是罪該萬死,今後箏兒再也不敢了。”
她將自己的姿態擺得極低,看在白正傑眼中,很容易就產生了一種他這乖巧可人的小女兒,在他離開白府的日子裏,說不定受柳姨娘怎麽欺負折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