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難過地用手帕抹了抹濕潤的眼角,繼續道:“得知這個消息,我和你爹傷心了好幾晚不能入睡。都怪我們優柔寡斷沒能早些做決定,才害得你們娘倆遭此大難。靜幽,既然現在你已經回了阮府,日後我就會擔起你娘的角色,好好待你,直至把你照顧出這個家門。”
不得不說,謝氏是個非常厲害的女人,她當年能以妾室的身份在短時間內讓自己上位,自然是摸透了人心,捏準了對方的弱點,在對方毫無防備之下被她擊得全無反擊之力。
阮靜幽知道謝氏在同自己打親情牌,而她這麽做的目的估計隻有一個,就是想從她身上得到他們想要的那個東西。
好,很好!
既然謝氏肯花本錢在她身上下功夫,她當然也要有樣學樣,戴上偽裝出來的麵具和對方過招。
“母親一番好意我怎敢不領,隻是一時之間無法接受自己的遭遇,內心過於傷感才陷入悲愴之中,從我娘過世到現在,我覺得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場可怕的噩夢,先是痛失親人,接著又被人毀了容貌,可憐女兒年紀尚小,卻要經曆這樣可怕的人生,這讓女兒日後可怎麽見人。”
哀泣地說完,阮靜幽一頭撲進謝氏的懷裏,傾情扮演著身心受創的可憐少女,在長輩麵前流露出所有的脆弱。
她的所言所行,似乎全在謝氏的預料之中,對方唇角勾出一抹奸計得懲的笑容,假意安慰著懷裏不斷哭泣的阮靜幽,一迭聲說了許多體己話。
葛嬤嬤見狀,也不忘在旁邊出聲安慰幾句。
直到這“娘倆兒”的戲演得差不多了,阮靜幽才猛然想起一個問題,她從謝氏懷中抽身,抹了把被自己強擠出來的眼淚:“母親,當日我和我的婢女在山洞裏遭歹人圍殺,事後我又因為身受重傷昏迷不醒,既然母親說我是被父親派去的人給救回來的,他們有沒有把我的婢女也一起帶回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