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靜幽心中冷笑,越發覺得她這個父親實在讓人惡心透頂,明明是個殘酷不仁的混蛋,卻也好意思說出這麽一番虛情假意的謊言。
這男人心裏哪怕對她娘還有一絲情意,也不會十幾年來對她們母女不聞不問,甚至在她娘過世之後連麵都不露一下。
至於他口中所謂的外省辦差、傷心難過就是放狗屁,除非她是白癡,才會相信他口中的通篇謊話。
阮靜幽心裏對阮振林這個男人不屑到了極點,麵上卻露出乖巧地模樣,捏著嬌滴滴的嗓音道:“父親不必如此自責,這些年我和我娘在別院那邊生活得很好,她突然離世,隻是一個意外,至於我的臉……”
她垂下眼瞼,露出幾分傷心之態:“母親那日去紫竹院探望我的時候已經說了,她會替我找最好的大夫,盡可能地不讓我的臉留下疤痕。”
謝氏聽了這話連忙接口道:“靜幽放心,不管付出多大代價,母親都會幫你尋世間最好的大夫幫你治傷的。”
阮靜幽感激一笑道:“如此,便多謝母親了。”
阮振林跟著點了點頭,象征性的又問了幾句日常瑣事,隨後突然想到什麽似的,神情無比認真地看了阮靜幽一眼,道:“靜幽,你娘臨終之前,有沒有給你留下什麽遺言?”
來了!
阮靜幽的心猛然一提,暗叫一聲不好,她爹今天將她叫來這裏,果然是另有目的。
心驚歸心驚,麵上卻沒露出半點驚慌的痕跡,她神色淒楚地看了眾人一眼:“當然是留了一些遺言。”
阮振林和謝氏的臉上頓時閃過一抹亢奮。“你娘說什麽了?”兩人齊聲問道。
阮靜幽被眼前這公狐狸和母狐狸無意間流露出來的迫切和狡猾給逗得差點樂出聲來,看來他們還真是把她當成傻瓜白癡啊,居然連情緒都懶得掩飾了。
眼看著兩人的胃口被她的話給吊了起來,阮靜幽繼續上演小可憐的模樣,嬌聲嬌氣地道:“我娘臨走前曾交待趙嬤嬤好好待我,若對我有半分不忠,黃泉路上,她一定不會放過趙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