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樓內,樓上樓下,四目相對間,周圍一片鴉雀無聲。
少頃。
“哪家姑娘這麽霸道?找我就找我,何必踢場子?”莫思歸右手挽著個嫵媚女子,斜倚杆欄,語氣漫不經心。
夏惟音疊腿而坐,靠著椅背從容道:“我不這麽做,莫老板會親自出麵嗎?”
“不會。”
“所以啊,我隻能這樣‘請’莫老板出麵,不得已而為之。”微微聳肩,夏惟音露出一絲狡黠笑容,“莫老板不必為此生氣,我找莫老板是想做筆交易,並且,絕對不會讓莫老板吃虧。”
“原來姑娘是想談生意,這倒是個不錯的消息。”
莫思歸放開手臂間女子,伸了個懶腰,再看向夏惟音時,眼裏多了幾分戲謔。
“不過在此之前,還請姑娘先把砸碎的桌椅杯盤費用賠償一下吧。我是個謹慎的商人,從不在賠本情況下與人做買賣。”
莫思歸揮揮手,立刻有賬房先生提步上前,劈裏啪啦一陣撥算盤:“桌椅板凳、杯盞碗筷,這些加在一起要七十兩銀子。”
夏惟音咬咬牙:“七十就七十。竹山,付錢。”
之前夏惟音從三個大夫那裏搶回總計三百兩銀子,這一下拿出接近三分之一,雖然有些心疼,也隻能硬裝不在意。
不過接下來的賬,夏惟音就真心扛不住了。
“這七十兩隻是零頭,抹去也罷,還不夠塞牙縫的。”莫思歸微挑眉梢,指了指地上一隻碎花瓶,“那是前朝遺物,我大費周章,花了四千兩銀子才買到手,加上這些年保養費用……看姑娘頗有幾分姿色,我就賣個人情,算你五千兩好了。
”
夏惟音氣息一頓,險些咬了舌頭。
“五千兩,你怎麽不去打劫?”竹山抱緊錢袋叫苦不迭。
“這點小財沒必要劫,還不如劫個色來得實惠,但弄壞別人東西,於情於理都該賠償才對。”莫思歸聳聳肩,慢道,“怎麽樣,姑娘是付現銀,還是打算走商票?不賠償的話,別提生意,一品樓的門要怎麽走出去,姑娘還得好好考慮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