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十裏春風的帝都掖城皇宮內,幾聲怒吼傳出天牢。
“說!你是怎麽勾結複國軍吃裏扒外的?你是不是複國軍的奸細?快說!”
啞笑聲滿含對拷問典獄官的輕蔑不屑,自渾身浴血的罪人口中斷續發出。
典獄官臉色一變,用力一拉垂到麵前的鎖鏈,立刻有機括絞動聲音傳來。
那鎖鏈繞過房梁,另一端係著兩隻染血鐵鉤,鐵鉤彎處穿透罪人肩胛骨,得意洋洋炫耀著,隨著典獄官拉扯將罪人肩上傷口扯得更大。
蕭君眠就坐在鐵柵之外,聽著典獄官怒罵聲,麻木麵龐轉向一旁。
肅親王也在,冷笑一聲,負手踱步到鐵柵前,故意大聲道:“賀蘭闕,當年太子……哦不,現在應該叫辰和王……當年辰和王將你從屍骨坑裏救出,執意救你性命並豢養在身側,你就不知感恩嗎?像你這種血脈卑賤的狗奴,按理說早就該丟到坑裏活埋了。”
“往事既是往事,王叔何必再提?隻管拷問吧,若是拷問不出有用線索,我還要帶他回去。”蕭君眠忍不住開口,仍不願看向滿身傷痕的賀蘭闕。
南部重鎮失守,除了負責運籌帷幄、適時決斷的蕭君眠要承擔責任外,賀蘭闕也沒能逃過一劫。
眾所周知,賀蘭闕是穎闌國人,本就不受信任;這次複國軍突襲像是早有安排一樣,難免有人會懷疑是他暗地裏通風報信,肅親王便借此機會大加苛責,不僅要來皇帝命令專門負責審問,還特地把蕭君眠請到天牢內。
旁人不知道,蕭君眠卻明白得很,賀蘭闕不可能背叛他。
肅親王把他叫來,一來是想看剛剛被貶為封王的蕭君眠出醜;二來,大概是想讓賀蘭闕看看蕭君眠的無能,而後投奔他,又或者供出一些蕭君眠的秘事。
自然,他這算盤打錯了。
賀蘭闕頑強得很,在天牢裏被拷打三日三夜也沒吐露半個對蕭君眠不利的字,倒是冷嘲熱諷說出不少肅親王做過的惡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