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沒有任何猶豫,也沒有半點遲疑,蕭君眠果斷回絕了夏惟音。
對此,夏惟音並不感到意外,隻是神色平靜後退,幽幽目光停留在蕭君眠怒氣湧動的臉上。
“告訴我,你是誰。”
“我就是我,還能是誰?”
蕭君眠有些氣急敗壞,語氣十分不友善,夏惟音卻不惱不怒,依舊淡然:“我是指你的身份。”
稍作猶豫,蕭君眠的火氣小了些:“我是晉安國皇帝。”
“那麽,一個皇帝最該做的是什麽?最不該做的又是什麽?”
“應勤於理政、愛民如子,把江山社稷、國泰民安作為畢生追求。最不該荒**無道、殘暴苛政,讓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
“是了,這才是你。”夏惟音滿意點頭,露出淡淡笑意,“之所以我會站在這裏,不惜一切與你見麵,是因為我知道,在你骨子裏、血脈裏,仍流淌著明君的自覺。”
“明君?明君有任意妄為,胡亂發動戰爭,勞民傷財又害死數萬將士的嗎?不用安慰我,我犯了多少深重罪孽,自己心裏清楚得很。”
“那又如何?”夏惟音上前一步,緊緊追問,“難道因為錯過一次,所以就以此為理由放任自己錯下去?你是想彌補過錯,還是想一錯再錯?”
夏惟音咄咄逼人的氣勢讓蕭君眠下意識後退,眼中一片驚惶之色。
同樣的問題,他也問過自己,答案很簡單,可他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彌補。
事已至此,整個晉安國都處於風雨飄搖之中危如累卵,他能怎麽補救?補救有用嗎?
正因為不知所措,所以才會找不到方向。
“我……”幾度欲言又止後,蕭君眠不得不卸下故作鎮定的偽裝,癱坐在椅中揉著額角,語氣頹敗蒼涼,“你要我和墨妄塵談結盟,那我要如何麵對九泉之下的樂瑤?那些畜生生生折磨死她,到現在我還記得她連淚水都哭幹了近乎絕望的表情……讓我背叛樂瑤,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