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族中的那些人全被他囚禁在了雪國的密地,不可能逃出來,更不可能來大祁,那麽,召喚冰雪之人,就隻可能是雪鏡了。
可是,以雪鏡的能力,他召喚冰雪時的動靜不應該這麽小,小到隻要他稍稍不注意,就完全感應不出來。那水霧元素的波動隻是一瞬,讓他連判斷雪鏡所在方位都做不到。
想到這裏,他顯得有些頹然,袖子裏的手更是捏成了拳頭。
十年,他花了十年,才從那個噩夢一樣的地方走出來。阿鏡應該是怪他的吧?他在這祁國,一個幽月宮都對付不了,還要借白檢辭之手。他甚至連雪國的那些人都沒處理幹淨,他在母後的墓前發誓說會保護好雪鏡的,可是直到現在,他都做了些什麽?
他從未保護過雪鏡,心中的愧疚幾乎要吞噬掉他。
但是自責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沉默了半晌,他終是從自責中走出,拳頭漸漸鬆開,稍稍發白的指節是唯一能證明剛才他外露情緒的東西。
眼底的落寞被堅定取代。
他的眼眸如冰霜。隻是一轉眼的功夫,他又變成了雪國高高在上的雪王,與雪鏡一模一樣的臉上沒有溫和,可以說一絲表情都沒有。他就像是一片雪,冰冷的雪,令人看了就從心底的發寒。
與此同時,在祁國一個偏遠的地方,有一處宮殿模樣的建築群聳立在人跡罕至的高山上。月色朦朧,宮殿主殿裏正坐著個男人,男人一襲藍袍,坐姿十分隨意,此刻的他正一手撐著下頜,饒有趣味地盯著宮殿中央一麵碩大的鏡子。
鏡子原本那平靜的表麵此刻正不停地旋轉、扭曲,不一會兒,那鏡子裏竟然憑空出現了一條璀璨的星河,漸漸的,星河中浮現出一個男人的身影。男人**著上半身,隻在腰間圍了塊白色的浴巾,不是青媚那“原主人”,又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