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似乎從皇甫離瑤大病初愈的那天開始,綠蕪就知道,終會有這麽一天,不對,亦或者更早的時候,早到那時的長公主還年少,卻突然對她說:“綠蕪,你說,這世間,到底什麽才是最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還是,求不得?”
那時,她便知道,公主其實,並不似她表麵顯露的那般。
隻是,主不提,奴不問,主不言,奴不語。
她向來知道,什麽事該知道,什麽事不該知曉。
“如果公主真的這樣想,那恕奴婢直言,公主還少一個理由。”
“哦?”皇甫離瑤望向綠蕪:“這麽說,你有良方?”
垂手站在皇甫離瑤身側的女子,額前的劉海下垂擋住了眼睛,看不清她的表情,隻是那挺立的身子豎成了一株梅,獨立寒冬,傲視風霜。
“肖傾雲。”綠蕪緩緩開口,一改之前的怯弱,變得有條有理起來。
她聲音平靜,在這寂靜的寢殿裏格外突出:“如果公主需要理由,那麽,肖公子就是最好的借口。”
“你的意思是……”皇甫離瑤頓了一下:“弱水三千,獨飲一瓢?”
“是。公主之前本就對肖公子很特別,不僅之前從未脅迫過他,就連侍寢與否,也會尊崇肖公子的意思。這次肖公子被皇上下令責罰,公主也出麵護住了他。所以……”
“不管公主對肖公子到底是何心意,但是外人來看,肖公子對公主而言絕對不一般。而隻有這一點,也便夠了。”
皇甫離瑤愣了愣,這長公主對肖傾雲,當真不一般。莫非是傾心於他?
想到那天去傾雲閣看望肖傾雲時,他雖然嘴上說著:“皇甫離瑤,我們的賭還在繼續。”時臉上是笑著的,可是眼裏卻是冰冷一片。想來對這男寵無數的長公主,定是沒什麽好感的。
那麽,這長公主幹嘛要熱臉貼在冷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