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公主府的這幾天,天氣都出奇的好。皇甫離瑤抬頭看著天上半滿的月亮,抬起有些酸脹的小腿,往前廳走去。
有了孤瑾自告奮勇的幫忙,白日裏她做的活稍微減輕了一點。不過……
也是因為有了孤瑾自告奮勇的幫忙,這客棧裏來點菜的人也平白無故地多出了好多,且大多都是些路過就不走了的……女人。
之所以說女人,那是因為上至已過中年的婦女,下到還未及笄的小女孩,都是奔著孤瑾這個“小二”來的。
她發誓,她說這句話,絕對,完全,沒有褒揚孤瑾的意思。隻是那些女人看向孤瑾的眼神就像要扒了他一樣,她想不知道她們是為誰來的都不行啊。
就連掌櫃的原本一副像有人欠了他大筆銀子的臉也因為孤瑾帶來的這種連環效應而變得眉開眼笑,完全忘了他明明前一刻還說某人的氣度像極了崇封那位鎮遠大將軍。
“哎!”皇甫離瑤歎了口氣,緊了緊手中從後廚那裏討來的一壺上等碧螺春,熱氣透過白瓷傳到她手中,有些微熱。
越過前麵修剪得十分得體的樹叢,就要踏上通往前廳客房的路。
轉了個彎,一抬眼,便看到前方走廊檀木上坐著的今日在飯桌前遇到的那個男子。一身白衣,溫文爾雅,倚靠在回廊間,身旁放在一旁的是這客棧裏的招牌酒,竹葉青。
皇甫離瑤不自覺放慢了腳步。
似乎是感覺到有人過來,原本麵向著天上那輪圓月的人驀然間轉過頭來,就這麽隔著這段距離望著她。
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嗟,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晅兮,終不可諼兮。
他眼眸被溫柔浸滿,看向她的眼光全是暖意,他微微一笑,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小兄弟,能在這裏遇見你,真是太巧了。”
皇甫離瑤走到他身旁站定,看著他身旁回廊上被放在一邊已經空了幾個的酒瓶,顯然喝得夠多。她眉頭一皺,微微往他的方向一靠,立刻就聞到一股酒氣,夾雜著酒中竹葉青的香味,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