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南宮亦悠眼中看到的那幅畫卷,是如此。
他澄澈的目光望向在雨中相望的兩人,緊閉著的唇微微抿了抿,然後鬆開。
他本是看到綠蕪回了公主府卻不見皇甫離瑤的蹤影,問了才知道是因為皇甫離瑤還有其他的事情所以吩咐綠蕪先回來的。隻是,這天下著這麽大的雨,而她又遲遲不歸,因為擔心所以才出來看看,隻是沒想到,看到的,竟然是這種場麵。
原來這就是她不與綠蕪一起回公主府的原因?就是為了見那個人?
他清亮的眸子眯了眯,企圖看清那個男人的模樣,隻是那人戴著鬥笠,遮住了半邊臉,他隻能看見他露在鬥笠外剛毅的下巴,還有那張抿緊了的,薄涼的唇。
不過就憑他隔著很遠也能感覺到的那股氣勢,那股掩不掉的王者霸氣,他就能知道,那個此刻被皇甫離瑤拉住袖子的,身著暗黑色衣服的人,身份一定不簡單。
南宮亦悠就站在公主府門外的第一個拐角處,隻要他們再向公主府的方向多走兩步,就可以看到隱在一角的他。
他舉著傘,貼著牆角而立,屋簷上匯集而下的雨水打到他傘麵上,然後又從傘麵再滑到地麵上,濺開一朵朵水花,讓聚集在地上的小淺水坑中蕩出一圈圈漣漪。
地麵那水波一圈一圈地蕩漾著,就如他此刻看著的皇甫離瑤,她那顆惴惴不安的心一樣,在她心靈的池水中蕩漾,讓她不知所措,卻又想得到更多。
她拉著司徒瑾暗黑色袖子的手有些發抖,像是在害怕他會突然掙開她的手,然後拂袖而去。
隻是……沒有動作。
他既沒有抽回他自己的手,卻也沒有回答她問出口的話。
司徒瑾沉默了半晌,然後道了一句:“你明知道,選駙馬這種事,你自己做不了主。”
“所以我隻是說如果,如果我讓你當我駙馬,你願不願意。”她將問題又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