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兒你醒醒好不好,南宮亦悠他是人,他一個人,對著那麽多失去理智的士兵,送我們離開都已經是強弩之末了。這樣的狀態,根本撐不過一個時辰的。”肖傾雲看著越下越大的雨,又看了看完全沒有動靜的叢林,不由得將聲音抬高了幾許,企圖讓皇甫離瑤接受現實。
他這句話一說完,原本歇斯底裏的皇甫離瑤就瞬間安靜了下來。
沒有了說話的聲音,周圍的空氣中又隻剩下雨水打在水麵上和船板上的聲音。那聲音擊打在船板上,就像擊鼓一樣,聲聲入耳,將皇甫離瑤原本就慌亂如麻的心敲擊得七零八落。
肖傾雲看著安靜下來的人,這才鬆開了抱著她的手臂,轉而將皇甫離瑤手中一直抓得死緊的槳拿了過來,打算將她的沉默當成默認,劃著槳,渡過這條河,回到崇封。
他自己的身體他自己知道。經曆了那麽長時間的激戰,不僅是南宮亦悠的身子是強弩之末,就連他自己也已經是硬撐著了。
他身上原本就有的傷傷口都還沒有痊愈,對著這麽多士兵已經是吃不消了,更何況最後還硬生生受了南宮亦悠那一掌。現在趁他還有一口氣在,再不走,他恐怕就再也走不動了。
隻是,他的手才剛剛一動,將皇甫離瑤手中的木漿拿了過來,他就看到原本安靜的人瞬間就變成驚弓之鳥,掙紮著想要將他手中的槳搶過去:“肖傾雲,你將槳還給我。南宮還沒有出來,他一定快了,我們就再等他一會兒好不好,就一會兒就好。”
肖傾雲看著臉色有些明顯的蒼白與焦急,身上衣衫盡濕的人兒,妖嬈的眸子中閃過心疼。他薄唇張了張,剛要開口說字些什麽,就突然間聽見原本靜寂無聲的叢林間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聽聲音,人數應該不少。
肖傾雲好看的眉皺了皺,握著槳的手緊了幾分,大有隨時開船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