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沐浴之下,雪白的衣袍發著銀光,暗淡了一澔波水,嫡仙下凡後,沾染著人間所有的一切,從此墮入這紅塵的愛恨以糾葛。
“是嗎?我還覺得你在此深夜賣醉,是為了小夢那丫頭明天要嫁人的事,看來我也看錯了。”代漓瀚瞥了楚凡一眼,眼中閃爍著滿滿自信,揚手舉壇深酌一口,酒滑過喉,如炭火滾過,這酒真烈。
聽到此話,楚凡放下正打算仰頭喝下的酒壇,沒了剛才的灑脫豪邁之氣,難得一見的恍惚。
“我也曾有過一段不以為意的感情,當失去時,才驚覺自己是有多麽的在乎,可惜一切挽不回來了,這是我一生的遺憾。”
代漓瀚沒了剛才的調侃之意,眸眼深邃,似是在回憶著以前的事情,神情苦澀又悲愴。
楚凡從未看到過這樣的他,也是第一次聽他提起自己的往事,“三師弟,如果在意一個人,那就好好珍惜,莫要像我,隻餘回憶。”
寒風疾疾,亭圍下瀅水碧波蕩漾,映在水裏的紫色飄渺不定,微微的滄桑爬上他的刀刻般的俊臉。
“大師兄,你知道我是個沒心之人。”
“沒心又如何?動了情,有心沒心不都一樣嗎?”代漓瀚說完又灌了一口酒,便放下了酒壇,移著腳步,紫紗飄逸,人已遠去,話已至此,剩下的看他自己如何抉擇了。
窗外,月光明媚,寒風不斷自門縫中吹直來,葉凝夢坐於妝台前,梳著墨黑長發,才兩個多月,頭發就長了不少,這其中發生的事,比起她呆在仙靈派八年還要多,葉凝夢微微感歎著,宮女們在炭爐裏加夠了煤炭便行禮出去了。
明天的婚禮,能不能順利進行是一個未知數,妖界的人會不會來,到時又有多少人會白白葬送性命呢?葉凝夢胡思亂想好一會兒,便起身往紅色帳幔大床走去,不料身後卻多了一道雪白色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