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許嬤嬤突變的表情,薑嫿很滿意,因為人一旦有了恐懼,很多事情就會變得容易多。
“江嬪沒了,嬤嬤可曾想過日後何去何從?”薑嫿摸了摸懷中的貓,柔聲問道。
“沒能保護好主子,老奴萬死難辭其咎”,大概是想到什麽,許嬤嬤神色一暗,年邁的臉上露出些許的悲愴。
“那真可惜,本來想著跟嬤嬤不打不相識,或許說不定還有場主仆緣分,現在看來,倒是我想多了。”薑嫿眸光微斂,臉上浮現出些許的惋惜之色,她緩緩站起身,走到了許嬤嬤的身邊。
懷中的貓兒像是受到什麽驚嚇一般,陡然間叫了一聲,從薑嫿的懷中一躍而下,跳到了許嬤嬤的腳邊。
“不聽話。”薑嫿嘟了嘟嘴,表情頗為懊惱。
“美人若是無其他事,老奴就先告退了。”許嬤嬤看著那貓咪,隻覺得這冷宮之中,哪哪都透著怪異,而最最怪異的,當屬這位薑美人了。
她在宮中服侍多年,江嬪並不是她的第一人主子,而對這位薑美人她也是頗有印象,長得嫵媚妖嬈,性格卻不是十分圓滑,再加上也算得上聖寵一時,所以在宮中樹敵不少。
在這宮裏,失寵和得寵是最最平凡不過的兩件事,對於這種空有美貌卻沒有手段和背景的女人而言,失寵似乎是一早就可以預料到的。
果不其然,薑嬪變成了薑美人,她得寵時未必人人都去與她交好,失寵時卻是恨不得人人都要去踩一腳的。
本以為是朵無害的嬌花,誰成想,卻成了帶刺的玫瑰。
至今想到那日在荷花亭中被薑嫿折了手腕,許嬤嬤都有種見了鬼的感覺,仿佛自從那日之後,這位薑美人就有哪裏不一樣了,明明還是一樣的臉蛋,卻整個人都生出了一種肆意張揚,這種張揚配上那張傾城的臉蛋,顯得愈發帶有殺傷性,以至於明明她什麽也沒做,隻不過是僅僅的站在那,就讓人壓迫感徒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