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嫿剛剛邁進芳華宮的大門,就瞧見了一名宮裝的麗人朝著自己走了過來,雖然沒有見過麵,但是薑嫿知道,這位估計就是她未來小半個月內的“室友”了。
今天早上小如子來宣完旨,薑嫿就拽著許嬤嬤好好惡補了一下這芸昭儀的身份背景。
芸昭儀,本命秦若芸,是河南太守之女,入宮至今兩年,在這後宮之中,還算是比較受寵。
對於這位舊主,許嬤嬤的評價是:有手段,有美貌,知情識趣,擅笑。
當時聽到“擅笑”這個評價時,薑嫿還頗不以為然,這宮裏的女人,誰又不是擅笑的呢,隻是那笑容底下藏得是毒藥還是尖刀,就要細細品味了。
現下見到這芸昭儀,薑嫿卻明白了許嬤嬤那兩個字的含義,愛笑的美人兒她也算見過不少,卻沒有哪一位能像這位芸昭儀般笑的讓人心生暖意。
嬌柔的臉蛋上掛著的明明隻是最普通不過的笑容,卻有一種奇異的柔和感從那眉眼唇齒間散發出來,不過是這麽匆匆一撇,便讓人有種通體舒暢的感覺。
敢情這位昭儀娘娘還是個治愈係的?
“貴人薑氏參見昭儀娘娘。”薑嫿一邊在腦中給芸昭儀打分,一邊行了個十分標準的參拜禮。
“妹妹快起來,早上皇上派人來本宮這傳旨的時候,本宮原本還想著妹妹昨晚侍奉皇上辛苦了,大抵要下午才能到呢,結果這眨眼的功夫人都到了宮外了,倒是讓本宮有些措手不及,連見麵禮也沒準備。”芸昭儀將薑嫿扶了起來。
薑嫿順勢站直了身體,細細的打量起這位芸昭儀來。
月白色的碟紋束衣下麵配著的是淺玉色的堆花襦裙,一頭烏發攏成的拋家髻間,插著一對法郎銀釵,抬手間,袖擺微微滑下,露出小半截皓白如玉的手腕,以及一串珊瑚手釧。
這裏裏外外上上下下的穿戴簡直是不能更齊全了,再想想方才那番話裏“措手不及”,裏麵的敷衍之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