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泊梵的這座莊子名叫平波莊,依山傍水,莊子的正中間便是一彎天然湖泊,平波二字也是由此而來。
因為肋骨、大腿等位置都受了不同程度的骨傷,所以薑嫿隻能在解君君的攙扶下緩慢的前行,所幸沒走多久,就在那碧波瀲灩的湖中,瞧見了邵泊梵的身影。
除了邵泊梵之外,身邊自然少不了童思瑤的身影,隻見邵泊梵躺在一方竹榻之上,平日裏溫潤的麵龐上此刻有些慘白,眉宇間還泛著淡淡的愁容,似是化不開的水墨般蘊闔在眉宇間。
“表哥,你雖然身體沒什麽大礙,但是畢竟是剛剛中過毒的,這會兒正是要好好調理的時候,你這不吃不喝的怎麽可以?”童思瑤端著一碗蓮子翅肚羹站在一旁,有些懊惱的說。
此言一出,站在身邊的四名婢女都麵露讚同之色,就連鐵老也跟著默默地點了點頭。
“我沒胃口,你們退下吧,讓我一個人在這待一會兒。”邵泊梵沒有回頭,隻是靜靜的望著前方的湖麵,聲音毫無波瀾的說。
邵泊梵看著麵前波光粼粼的湖麵,愈發的覺得心中的惆悵萬千,自從醒來之後,這股惆悵就沒有消散過,明明身體裏的毒素已經清楚了,卻仍然覺得心底有一股隱藏著的怒火無處可以發泄。
邵泊梵知道這股怒意是對自己的,他清楚的記得那天在懸崖下的石坑之中發生了什麽,他幾乎差一點,就侵犯了她,甚至差一點就要殺了她……
每每想到那天的自己,邵泊梵就覺得心中的悔恨猶如滔天的巨浪撲麵而來,明明是打定主意想要護她周全的,沒想到到頭來傷她最深的卻是自己,這股內疚與自責把發現薑嫿是女兒身的喜悅都深深的掩蓋了過去,霎時間,他竟然發現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頻頻派鐵老過去探望她,自己卻沒有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