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後,我的鴛鸞殿又開始熱鬧起來,但凡安景涼得了什麽好東西,必是會第一時間送來給我把玩,連著本應放在第一位的杜涵月,也逐漸被冷落了,更別說是其它人。
我心裏不是個滋味,卻又不能左右安景涼的行為,隻能每日裏躲在殿中抄錄經文,無論誰來一概閉門不見,我原以為這樣的話也能擋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然我未料到的是,我這樣逃避的行為卻是更加落人話柄,不過數日,那些個流言蜚語已經在整個後宮傳遍了,恐怕我若是再這麽躲下去,該要連著妖精轉世這樣的說辭也出現了。
尤其是下元節當日,我一襲素衣出現在祭祀禮上,安景涼待我溫柔嗬護,又越了祖製將我拉到了他身邊,我看著底下一雙雙滿含憤恨及惡毒的眼睛,不禁打了絲寒顫,說到底,我壓根不想麵對這樣的狀況,因為處理起來很麻煩,而我,偏偏又是極為怕麻煩之人。
皺眉瞧著身旁諱忌莫深的人兒,對他的懼意又加深了幾許,他這是在一步步將我往火坑裏推嗎?我就不相信,宮裏滿天飛的流言蜚語他會全然不知,然而他卻對此無動於衷,甚至比從前更加寵溺我,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這樣的寵愛根本就是一劑加速死亡的催化針,而給我這針的人明顯對於目前的狀況非常滿意,那麽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安景涼,他這是在變相的折磨我吧。
最讓我無法麵對的是杜涵月,我不知道她會怎麽想我,畢竟她現在還懷著身子,安景涼卻一連數日都不曾去看過她,不管她是怨我還是不怨我,隻旁人的挑撥之言卻是一劑毒藥,即便再強的防線也會被一一攻破。
“美人在想什麽?怎麽發起呆來了?”雯心打開一旁的纏枝牡丹翠葉熏爐,邊問邊加了幾許香料進去,拿著細銀鉤子小心翼翼的挑撥了幾下,待得飄出絲絲雲煙來,這才又仔細的將頂蓋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