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家宴除了後宮各人以外,也就隻有成親王夫婦和淮南王參加,我本以為勤太妃會出席,隻等到最後都未曾見到她,爾後一想,這樣的場合,她又如何會出現呢?恐怕太後是一定不允的。
我同杜涵月各懷著心事,精品佳肴自是食不知味,麵對眾人或真或假的笑顏,隻覺心煩意亂,梅園被一擊斃命的宮人到底是誰以及被動用私刑的雯心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這些疑問如刺般梗在心頭,叫我越發坐立不安。
殿正中舞姬正在賣力的跳著,各種絲竹樂聲不絕入耳,我飲了一口溫酒,抬眼望向眾人,上座之上,皇帝正同太後和一旁的賢貴妃說著什麽,不時淺笑幾聲,倒是難得看到他有微笑的時候,竟是看的有些發愣。
他眼神一晃,同我茫然的神色撞到了一起,我微微一愣,慌忙移開,低眉飲酒,不知為何,對於安景涼,我總有著一股恐懼,興許是他諱忌莫深的表情叫我難以揣測,總覺得他能一眼看穿我的小心思,縱使我偽裝的再好,也難逃他的法眼。
“妹妹頭上的蘭花金簪好特別。”
一聲輕笑傳入耳畔,抬眼一瞧,原是一旁的溫念裳,此時正淺笑著朝我頭上望著。
我一愣,待到回神,方才想起那蘭花簪子是早前安景涼送的,隻是我一直鎖在妝盒中從未戴過,卻不想青煙今日給我戴上了,也怪我早上沒有細細查看一番,如今這溫念裳說這話,擺明了是明知故問啊。
“定是陛下賞的吧?”她自顧自又道,“也是,這宮中,能有此殊榮的恐也隻有妹妹一人了。”
我也不回她的話,雖然知道她是公子的人,可不知為何,我對她總有些芥蒂,不想跟她走的太近,亦不想跟她有太多的交流,總之一句話,我不喜歡她。
言語之間,我總覺得,她待我也有著一股敵意,就如同她現在同我說的話,諷刺嗎?若是不會說話也就罷了,偏她還是處女座,謹慎細微不是她的本性嗎?怎會連話都說不明白?很顯然,她有意說之,是想看我有何反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