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光斜斜的從天邊打下來,給整個即將步入黑夜的世界灑落最後的光芒。本來白日裏繁華熱鬧萬分的大街此時此刻也變的有些冷清。
大街之上一輛暗紅色的馬車正緩緩而行,馬蹄聲踏在地麵的聲音一下一下敲擊著流雲的心髒。
偷偷側一下臉,用眼角餘光大量著馬車裏正襟危坐的小王爺,又連忙收回眼神,生怕被他發現自己的小動作。
流雲扭過臉,掀開餃子上的帷幔看著逐漸冷清下來的大街,心緒無限飄飛。
其實早在流雲扭臉的時候安成天已經發現了她,隻是並不揭穿她罷了。隻是抬起低垂的眼眸看一眼她罷了。
並不大的馬車內,坐著兩個心思各異的人,氣氛總讓人覺得又出血怪。流雲咬了咬唇,實在不知該說什麽好,因為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冷清了。冷清的讓她無奈,無奈的無話可說。
這兩人一路無話,不多久馬車便到了花容客棧。白色的馬兒慢慢的停了下來,知道發出一聲悶響,然後便有客棧裏的小夥計上前來放踏板、掀帷幔,流雲看著先開的帷幔,扯了扯嘴角望著車內閉目養神的男子開口道:“謝謝王爺今日相助,他日小女子一定登門道謝。”
車內的男子並未睜開眼,隻是“嗯”了一聲。流雲聽了,回了一聲:“那王爺慢走,民女告退。”說完行了一禮,便提了裙擺下車去了。
依舊是水仙之畫的織錦衣,依舊是少女綰的雲霞髻。卻是走的步態輕盈,依舊的容顏傾城,卻是多了一份成熟嫵媚。
這一幕落在二樓的某個一襲紅色衣衫的男人眼中卻是有著另一番的感覺,不是欣賞,不是嫌棄,隻是心裏某個對方很不舒服。就像是屬於自己的東西,猛然之間因為自己沒看好而被別人偷偷拿走,染了別人的氣息在上麵。這讓他很不舒服。
絕美的臉上染了怒氣,狹長的鳳眸之下某種東西在不停的翻湧。像是發酵了的酒精一般,醞釀了許久的東西似乎一觸即發。